话分两头,各表一枝。
就在军爷骑着朱龙马离开永兴村前往长安的那段时间里,这场轰轰烈烈的灭蝗之役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整整持续了一个下午,直到夜幕渐渐降临时才告一段落。
在眼前这种大快人心的场景激励下,在心中天人交战良久了的村民们渐渐做出了选择,尽管脑海中恐怖虚无的禁锢一度让他们们徘徊不前。可最终,他们还是冲破了被人强加自己身上的枷锁,踏出了自救的关键一步。
是啊,谁能够看着自己心血毁于一旦而无动于衷?胡戈当年在电脑上写稿,绞尽脑汁码出一章三千字的稿子因操作失误而没有储存,后来都痛苦得要死,更何况这田间的作物是农人用一年的辛勤汗水浇灌而来的,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劳动果实被那些蠢物吞噬,谁又甘心!?
好吧,既然老天要降下责罚那就让他降吧,反正让眼前这些蝗虫长成了自己的庄稼也保不住,左右是个死,搏一搏,说不定才有一线生机。
于是在一些年轻人的带动下,原先还惶恐不安的人群渐渐起了反应,慢慢的,有人开始上前把被群体挤到外围的落单鸡鸭捡起,重新往那还未开辟的战场投放。等到后来,更多的村民选择另外一种方式来支援这场战斗,他们纷纷回到家中,取出各种盛水的工具,去田边暂未干涸的渠里打水,以供这数万“灭蝗英雄”饮用。
这样热火朝天的一幕,把来自长安,从未见过这种场面的刘诗薇看得是惊呼不已,连带着手舞足蹈,最后终于不顾自己大小姐身份,亲自跑进战区里挑水补漏,体验着这种自己从未经历过的人生。
当人们醒悟过来时,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快乐。
无论眼前要做的事情多么累多么苦,在他们来说这都不是问题,重要的是他们心中敞亮,他们觉得值得。
见老泪纵横的老者还坐在地上,胡戈过去将其搀扶起来,并顺着他的思维逻辑,劝慰着:“自古以来,只闻饿死的鸡鸭,从没见胀死的鸡鸭,老天如要降下惩罚,那么就让他降好了,看谁耗得过谁!”
但看到老人依旧空洞的眼神,胡戈摇摇头,他深深的体会到一种无力感,他没料到如禁咒般的枷锁对一个人的思维竟有如此之大的影响。
难怪,人吃人的时候,总会有妙计让对方相信,被人吃掉其实是一种幸福。
……
见夕阳西下,差不多到时间收兵回营了。
胡戈带着草儿兄妹以及为数众多的小朋友,在这漫长的战线上一边走一边喊,请大家帮忙把鸡鸭捉回笼子里。
胡戈可不想等到了天黑,这些对永兴村地貌完全陌生的鸡鸭会发生不必要的走失。他还指望着这些鸡兵鸭将在未来数十天里能跑赢时间,完美的扑灭这场发生在贞观二年间,给万千农人造成了巨大损失的蝗灾。
所以现在每一只鸡鸭对他来说,都是宝贵的兵员。
终于在永兴村五百多村民加上军爷府上二百多退役军人的联手下,四万多只鸡鸭全部被装回笼中,万幸的是,没有一只鸡鸭因踩踏致死,在胡戈这种缺乏经验的活动组织者手上,能有这样的成绩,实属难能可贵了。
在收尾阶段,胡戈开始检查战果,按他的估计,今天一下午灭蝗的数量应该在三、四千万只左右,如果考虑到事先曾吩咐黄掌柜饿它们一天的因素,只怕最终结果还要大于这个数字。
果然此时走在荒地上,只见各处地面均被鸡鸭们用嘴巴清理得干干净净,连踩死的若虫尸体都吞食了进去,尽管他最后在荒地边缘的部分地区,仍发现为数不少死里逃生的蝗虫,但对大局来说它们已经不足为患了,因为在它们罪恶的一生中,今晚绝对是值得回忆的最后一夜了。
嗯,看来明天不必再全部出动这四万多只鸡鸭了!胡戈在心中思量着,本来他还以为至少需要两天以上时间来回打扫的,不料一下午就有这样的战果,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看来今天晚上回去,就要规划一下明天向周围村落转移鸡鸭的事情了。
“哎,你是怎么知道鸡和鸭会吃蝗虫的啊?”见胡戈并没有随大家回去,只是一个人站在荒地里发呆,刘诗薇走到他面前问道。
“只要多用心去观察,多用心去感悟,任何事情都可以找到解决办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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