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脸上却没有多少得意,反而直直的盯着李修涯。
“李兄为何一言不发?”
孟兴元见李修涯像是看猴子一样看着众人一一上台,低声说道。
李修涯笑道:“写诗呢是要灵感的,我现在没有灵感,写不出来不行吗?”
贺知书闻言微微惊讶,这李修涯,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大胆,既然得了提学大人的赏识,不过是写首诗便要故意推辞吗?”孟兴元阴阳怪气道:“还是说是真的写不出来?这样不就是说提学大人看走了眼,又或者,这场乡试,有问题?”
“孟兴元。”贺知书低声怒喝,“不知轻重,你以为凭你父亲,你就真的可以耀武扬威了吗?”
孟兴元话出口便已经后悔了,说出这样的话,孟兴元这是已经得罪了贺知书了。
骂了贺知书有眼无珠,还怀疑贺知书主掌的乡试有舞弊行为,这问题可就大了。
一个不小心,贺知书或许就有大麻烦了。
“大人,学生..学生喝多了...”孟兴元脸色一白,“失言,失言,请大人恕罪。”
“哼。”贺知书冷哼一声,也幸好刚刚孟兴元的声音不算大,听到的也就李修涯和贺知书等几个官员。
几个官员自然是眼观鼻鼻观心,当做没听到。
李修涯也知道,若是自己再推辞,恐怕也有些说不过去了。
“既然孟兄热情相邀,那在下就献丑了。”
李修涯对着贺知书微微拱手,随后起身来到大厅中间。
众人见李修涯出来,自然明白了这是要写诗了。
李修涯今日本就受关注,此时场面上居然安静了下来。
李修涯在场中踱步,随后道:“举人不是诸位的终点,这鹿鸣宴虽然开心,但还请诸位不要懈怠,如此,在下就以劝学为题,这首诗,在下与诸位共勉。”
随后李修涯漫声念道:“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好,说得好。”在短暂的沉默后,贺知书起身大声喝彩,将众人惊醒。
众人也反应过来,微微品味,更觉其中真意。
随后便是连声的叫好:“李兄之才,我等服了。”
“诗中真意,李兄高才。”
......
李修涯嘴角一勾,笑道:“三更鸡鸣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诸位还当勤勉,来年会试,在下期待诸位的名字在那琼林之宴上扬名,进而响彻天下。”
贺知书眼前一亮,又是一首劝学诗,而且不输前者,这个李修涯,果真有大才。
就算不能封侯拜相,就凭这两首诗,做个地方提学也是绰绰有余的。
“多谢李兄。”
众人虽是嫉妒贺知书对李修涯的偏爱,但李修涯如此大度并且还写诗勉励自己,还是心存感激的,是以全都起身对李修涯行礼。
这一礼倒是不轻,不过李修涯坦然受了,随后道:“诸位的礼,在下受了,也希望真如在下所期盼的那样。”
李修涯回到位置上,马上就有不少人上前给李修涯敬酒,这一刻,李修涯是真的受到了诸多学子的尊重。
贺知书朗声叫道:“李修涯的两首诗,诸位都听清楚了?”
“清楚。”众人回答。
贺知书点点头,说道:“你们都算是出自本官门下,你们若能登科,本官脸上也有光,也请诸位不要懈怠,这也是本官对诸位的期待。”
李修涯此时也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再送给大家一副对联用以自勉。”
“李兄请。”
李修涯此时也顾不得低调或是怎样了,毕竟气氛到了,而且这些人也并没有对李修涯也多少恶意,李修涯也不吝啬自己的善意。
“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燕骑可吞吴。”
秦楚之战,燕吴之争,李修涯稍加修饰,将聊斋先生的自勉联送给在场所有人。
众人自是一阵惊喜,看向李修涯,更加觉得李修涯气定神闲,深不可测。
“好诗,好联,此今日之鹿鸣宴最大的收获。”贺知书哈哈笑了起来。
至于解元孟兴元,却不知被遗忘到了哪个角落暗自神伤去了。
李修涯俨然成为了宴会的焦点。
众学子不仅敬佩李修涯的才华,更加觉得李修涯的心性高洁,值得结交。
李修涯也是来者不拒,不过也只是浅尝辄止,众人也表示理解。
一场宴会,无人不尽兴,哦,也不是没人,至少孟兴元其实是不怎么开心的。
这解元,好生无趣。
不过鹿鸣宴后,姑苏才子就要添上一个人的名字,此人是今科乡试末席,李修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