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祁氏听了赤岗喊她妈妈,好甜好甜,那高兴的扭头就冲施芝罘道:“大侠都叫妈妈了,你闺女也该改口了。”
施芝罘随口叫道:“妈妈,女儿施芝罘的这条小命就是妈妈救的,要不女儿就饿死了。”
祁氏道:“好啊好啊,都是一家人了,就别见外了。”其实当初她祁氏也是待见赤岗给她的钱,只是跟施芝罘相处了几天,有了感情。
赤岗说是要到游风约办事,然后再去教堂找回施芝罘的女儿,施芝罘赎身的事就交给祁妈妈了,祁氏满口应承,方打发赤岗套马车上路,施芝罘遥遥相送。
赤岗走后,祁氏跟施芝罘道:“看那赤大侠对你很上心的,闺女可得把握着点,别把他看丢了。”
施芝罘道:“闺女哪敢勉强那事,现在还是别人的女人。”
祁氏道:“那还算个事哩,抱在妈妈身上,那个张消气连亲生女儿都不要了,还能留住你吗,给他钱他就乐意,闺女就脱身了。”
施芝罘红着脸,点点头,一脸的乐意。
山来赶着骡子车风风火火不分昼夜赶路,半路上只是稍作歇息,夜里不住客栈,白天不进饭庄,赶到省城离开考还有一天。
十年前山来就来过省城,那是陪同刘巴图来参加乡试,刘巴图没考准名落孙山,回了家后因心情不好,每天无所事事,便染上了烟瘾,后来就没有再考的打算,破罐子破摔,一直到负债累累,变卖田地,背井离乡,至今也下落不明。
乡试考场还是在省城府内专设,是一个连鸟都飞不进去的封闭式的大院子,就像关犯人的监狱。
两处高大的楼房,一条大道从楼院中间穿过,连接两处顶端的公务楼。南北两头是考官的公务室,其余都是一排一排横列的号舍。
就像一个人的胸背,中间那条大道是脊骨,两旁的号舍就像肋骨,一条一条平行排列。每一列号舍长三十余米,分成数十个小隔间。
号舍依照《千字文》排列,“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最靠近龙门的第一列号舍向着大道的墙壁上就写着“天”字,称“天字第一号”。
这还是他十年前来的时候那个样子,一点都没有变,凡来参加乡试的考生都要提前来这里报到,然后住到那些号房里,等待考试。有些富裕考生也可以在报到后住到外面客栈里。
山来来到省城就在考场附近住了客栈,将牲口喂上后就在考场附近一直找寻打听,都没有刘保金的消息。
按刘保金的正常行程算,即使再慢的牲口也会在考试前三天到达,如果刘保金真的没来到,说明他真的是出事了。
于是山来就到考试的贡院挨号舍打听,都不知道有个刘保金的名字。到了考官公务室挨着又找,遇到一个姓冯的考官,他一听说刘保金的名字就详细问山来,山来便将刘保金的情况说给冯考官。
冯考官便查找考生名单,发现有个刘保金,还没有来报到。又问询刘保金来省城前的情况。
山来不认识这位考官,还有点犹豫,冯考官道:“我是这里的考官,跟太原州同官冯官道是至交,他是本届考生刘保金的姨父,他在考生名册上知道了这位考生,拜托我照料,。”
“就是京城冯大人的……?”
“冯鸿儒冯大人的儿子。”
山来点点头道:“看我这奴才,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行个礼又道:“奴才小名叫山来,是壶关河口庄刘福禄东家的长工,听东家提起过冯光道大人哩。”便将刘保金及家里发生的事详详细细告诉给冯考官。
冯考官听后一下子就明白了,现在那些有权的有钱的子弟都把吸食鸦片当做一种时尚,一种有钱的标志。这种地大户种植罂粟在上面也是提倡的,种了也不犯法。
那些染上烟瘾的乡民没钱买烟,就占山为王群起偷盗抢劫,目的也是为了自己有大烟吸,是强盗就要被官府捉拿,那种植罂粟的大户以为自己有理,便报官捉拿清剿。
可是刘保金一介书生又正在乡试赶考期间,他又如何能做起响马呢。
那个冯考官便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州同官冯光道,冯光道及时过来见了山来,然后给他写了一封书信说道:“刘保金怕是在路上遇到不测了,你带我写的这份亲笔书信回去,一路上如见了各县县令官员就将信交于他们看,他们会照料刘保金的,待乡试过后我会亲自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