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将月影的转述一字不落地讲给韩非沉听,韩非沉先是愣了下,而后笑了:“还真是……无情啊。”
暗影抿抿唇,还是没忍住,说:“少爷,你以前对少夫人更无情呢,招之则来挥之则去,要不就是羞辱,少夫人到现在还活着那是她心理强大。”
韩非沉一脸苦涩。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从前又渣又蠢?
暗影也有些不忍心,低声道歉。
韩非沉摆摆手:“不需要道歉,你说的都是实话——韩子嚣回来了?你让人盯着他。”
顿了下,又说:“我哥那边,加派人手,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暗影神情一凛,立即下去安排。
梨院内,韩子嚣沉默地坐在院中那棵树下,石桌上摆着一壶茶,几样点心和一些干果,茶香袅袅,茶点香甜,但对面那个位置已经空了,并且会永远空下去。
父亲走了,他和母亲在韩家唯一的依仗也没有了,母亲哭得晕过去三四次,哭声一次比一次大,她是舍不得父亲的离去,还是为他们母子俩以后的命运哀叹?
桌上的茶凉了。
韩子嚣抬手把桌上的茶和点心全部扫落在地,他想像从前一样站起来就跑出去,然后一天一夜不回来,故意躲在没有监控头的地方,然后在网上或是电视上看着父亲焦急地登寻人启事,等到父亲最急最急的时候他就突然跳出来说:“爸爸,我被人绑架了,好害怕!”
父亲明明知道他在撒谎,仍花大把的钱帮他去找那些根本不存在的绑匪,从小到大,即使韩非沉一天比一天优秀,父亲对他的关注依然最多,哪怕他期末考试只考了三十分,韩非沉考了一百分,得到夸奖的永远是他。
可是现在,那么毫无原则地将他放在心尖上宠爱的男人永远离开了,他也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说跑就跑。
他看着对面父亲空空的位置,仰天大叫:“爸爸!!”
他崩溃了,拿手肘撞桌子,手骨折了就拿脑袋撞,他用了狠力,不一会就头破血流,吓坏了梨院所有佣人,然而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止,韩子嚣太疯狂了,他疯起来连自己都打,他们要是上去,一定会去掉半条命的!
任叔刚到门口就看到这个惨状,连忙奔上来阻止,大喝:“你们都是死的吗?马上过来帮手!”
几个人一涌而上,这才勉强将韩子嚣摁住,韩子嚣奋起挣扎,直到完全没有力气了,才发出一声悲怆的呜咽:“爸爸……爸爸别走!爸爸别走!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子嚣!子嚣再也不会任性了!子嚣会乖乖听你的话,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呜呜呜呜……”
任叔眼睛湿润了。
不管多少岁,骤然失去父亲都是一个悲剧,更何况韩子嚣失去了父亲的同时,在韩家也没有了任何依仗,他既要担心他手上的东西会不会被抽走,又要担心母亲会不会被欺负……一个从小被韩天元娇惯着长大的男人,在这一刻,被迫成长成大人。
就挺……悲情的。
任叔叫了医生过来,从紫薇院抽调了两个人守在梨院以防韩子嚣再做傻事,亲眼看到韩子嚣睡下了,任叔才回百草园。
“自残?”
陈眠有些意外:“莫芝兰没拦着?”
任叔摇头:“夫人哭晕了几次,我让家庭医生住下了,相信过两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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