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庆祺和谈爱竹被带走之后分别关押,谈爱竹也不知道孔庆祺被关在哪儿。
公安人员对谈爱竹进行了几次审问,主要就是了解她和孔庆祺在兰州期间的情况,谈爱竹不明所以,都尽最大可能的做了回忆陈述。
她问公安人员要查什么事情,公安人员告诉她不要提问题,只要老实回答问题就行了。
公安人员反复询问了有关李掌柜的事情,问谈爱竹知不知道孔庆祺给李掌柜传递信件的事,谈爱竹是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原来那段时间谈爱竹刚生完孩子身体虚弱,兰州有孔庆祺的三弟弟在,弟媳妇就把她接回了自己家来,那段时间她就不在家,什么都不知道。
谈过几次话后,就再没人来找谈爱竹了,她在拘留所里被关了三个多月后,把她放了出来。
她问有关人员是因为什么抓她和孔庆祺,有人告诉她,你家男人是特务,等着被枪毙吧。
谈爱竹怎么也不相信,一天就知道给人治牙、镶牙的丈夫是特务,他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好,怎么会是特务呢?
电影里演的特务都是收发电报、抄写电码、自己翻译、用纸条传递情报什么的,孔庆祺他哪能弄得了这些玩意儿呀。
在被抓起来之前,谈爱竹已经担任了鹿城一所女子学校的校长,放出来后被停了职。
有关部门找她谈话,让她与孔庆祺划清界限离婚,谈爱竹没有同意。
她反复找相关部门反映情况,求他们把孔庆祺的问题查清楚,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不可能是特务。
年轻时的谈爱竹,也是个漂亮的大美人,孔庆祺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两个人很般配。
有些人心怀叵测图谋不轨,逼着谈爱竹离婚,谈爱竹愤而辞去了工作,摆脱了某人的纠缠。
她四处为孔庆祺申诉,换来的是有一天接到通知,让她马上去鹿城拘留所见孔庆祺一面,明天他就要被枪毙了。
谈爱竹知道事情没有了转圜的余地,她跟党家借了五块钱,买了一双新布鞋,烙了几张葱油饼,吵了十个鸡蛋包在油饼里,用布子包着揣在怀中,步行走了二十多里路到了拘留所,因为她不会骑自行车。
在拘留所里,谈爱竹见到了孔庆祺,孔庆祺告诉她,那个李掌柜是个潜伏特务,他给孔庆祺留下一封信,让他交给来接手铺面的侄子。
其实那个人不是他的侄子,是来接替他的另一个特务,孔庆祺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做了他们之间的联络员。
他现在有口难辩,也只能自认倒霉了,孔庆祺让谈爱竹把孩子带好,趁着年轻再往前走一步,寻个好人家开始新的生活。
谈爱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她回了家就昏过去了,等她醒过来能动弹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昨天孔庆祺告诉她,今天上午就上路了,如果念在夫妻一场,就去给他收个尸埋了,他不想暴尸在荒郊野外。
谈爱竹去求了党姥爷,党姥爷骑着车子带她去了法场,但是却没有找到孔庆祺的尸首,谈爱竹当时觉得很对不住孔庆祺,又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