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假成真,攻下青峰城献与可汗?”祁翟想起额图鲁之事,有些心虚,“我定会竭尽所能不负所望。”
“阙舒正为赫骨神魂颠倒才让我们有可乘之机,若真打起来,胜负难料。何况西羌此时定然从国内调兵来援,再拖延下去,莫说青峰城拿不下,只怕还要送上我们的大军。”确珠顿了顿道,“人心不足蛇吞象,见好就收才是稳赢之道。”
祁翟躬身道:“祁翟受教,只是浑魂王定然吞不下这口气,到时只怕还是难免大战一场。”
确珠负手道:“那便让与一些好处给他。”
祁翟道:“谈和?”
确珠道:“当初不谈和乃是因为我们处于不利地位,如今双方半斤八两,我们让出少许利益对他们来说已是胜利,自然可以谈和了。”
祁翟如何不知这个道理,脸上却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样,道:“小可汗英明。”
确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祁翟慌忙低下头去。
习惯了突厥时不时上门的日子,突然一夜无事反倒让何容锦觉得浑身不自在。他坐在城头,看着旭日东升,心里空荡荡的,未几,他便接到哨兵来报说突厥退兵。
空荡荡的感觉越发明显,颇像梦游,何容锦望着突厥大军的方向发怔。
不对劲。
一定有什么事被忽略了。
少顷,他猛然战起,一拳捶在轮椅扶手上,“中计了!”
他之前明明说过,突厥这般强攻分虚实两种,自己判断他们为虚,可应对起来偏偏相反,一直在被动挨打!突厥这样的强攻分明是为了掩饰兵力不足,十万大军为何会兵力不足?不是十万之数有虚,便是这十万大军中有一部分只能用来充数而不能作战!
傅炎祖错不在出击,而在于没有全力出击!
“除非城防军继续留守青峰城之外,所有大军随我追击突厥大军!”何容锦推开轮椅,急匆匆地往下跑。
“啊?”新上任的副将一头雾水。
何容锦跑至城下,就看到塔布推着阙舒过来,忙道:“我们中计了!”
阙舒摆手道:“确珠是以进为退,以攻为守。”
何容锦沉声道:“现在追击还来得及。”
阙舒道:“先等援军到来。确珠此时离去,定然是因为国内形势大定,已无后顾之忧,行军布阵必然指挥若定。相反,我们昨日才吃了一记大亏,今日又仓促追击,军心不稳,容易遭对方埋伏,倒不如等察隆大军来援,整军之后再攻也不迟。”
何容锦道:“只是如此一来,我们优势尽失……”
阙舒道:“你不是一向不喜欢战争吗?”
何容锦道:“的确不喜欢。”他不是将军的时候自然能说不愿两国起干戈之类的言语,但成了将军之后他就是西羌的矛,西羌的剑,若他都不愿战,西羌还有谁能战?所以再不情愿也必须战。
阙舒沉默良久方道:“布愕镇守青崖城多年,苦无大展身手的机会,常言自己长此以往就要废了,不如让他来活动活动筋骨,有他和察隆在,足可放心。”
何容锦目光闪动。
“不过莫要奢望我会放你离开。”阙舒道,“西羌王后之位悬置多年,也该有人坐了。”
何容锦震惊地瞪着他。
阙舒自顾自道:“以往的王后管的是西羌王的后宫,可惜这位西羌王没有后宫让他管,只好委屈他管着西羌王。”他炯炯有神地看着目瞪口呆到说不出话来的何容锦,含笑道,“你说好不好?”
何容锦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西羌从无此例!”
“那我便做这破例之君。”
“可是王的子嗣……”
“过继一个。”病了一夜起来,脑袋反倒清楚了,阙舒不假思索道,“选几个栽培,最强的便是西羌未来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