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疑惑地转头看他。
祁翟忙道:“我只是想劝将军莫要为过去之事影响了将来的前程。”
何容锦定定地看了他一会让,忽而笑道:“你还是祁翟。”
祁翟一怔道:“我自然是祁翟,将军以为我是谁?”
何容锦默然地闭上眼睛。
一路无事。
不知是否是布库上了心,沿路打点得十分周密,阙舒一行人自夜闯营地的刺客之后再没有遭遇其他事情,那个密加叶护不知是胆怯还是死心,再不见其他动作。
眼见边境在望,何容锦的心稍稍活动开来。
他之所以答应阙舒上路不过是想让他离开突厥尽快回西羌,却从未想过要回到西羌。因此随着离西羌越来越近,他开始找离开的机会。
但此事殊为不易。不说其他,且说祁翟这只老狐狸便极不容易对付。何容锦白日与他同乘一辆车,夜晚与阙舒同睡一间房,根本没有落单的机会。
看来,只能制造时机了。
何容锦第一个想到利用的便是布库。
布库的背景阙舒和祁翟不知道,他却一清二楚。此人一直是铁杆确珠党,在确珠还在哂勃特当设时,他便与确珠走得很近,何容锦与他打过几次交道,虽然相交不深,却知道此人心思缜密沉稳,对确珠忠心耿耿,若以确珠之名求助,应当是十拿九稳。
不过自从阙舒两番遭遇刺客之后,对突厥所有人都变得十分谨慎,哪怕布库那一夜在营地的表现并未露出任何可疑的迹象,还是叫他们暗暗提防起来。所以要与布库联系并非易事。幸好天无绝人之路,何容锦正发愁如何与他联系,机会便送上了门。
塔尔旗是突厥到西羌的最后一座重镇,布库为向使团践行,特地在设下酒宴。
何容锦原本担心以祁翟的谨慎会婉拒,谁知他竟主动向阙舒建议赴宴。
“只怕这不是一场普通的酒宴。”祁翟一句话就把塔布激了起来。
塔布大叫道:“既然不是普通的酒宴,为何还要去?”
祁翟道:“你可听过一句话,叫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塔布道:“听过,但那又有什么关系?”
祁翟道:“布库设宴,我们赴宴,这便是明枪。布库设宴,我们不赴宴,那随之而来就是暗箭。与其让他们藏头露尾地躲在暗处,倒不如大大方方地赴宴,看一看他们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王以为如何?”
阙舒看着何容锦,心不在焉地回答道:“有些道理。”
塔布道:“此去西羌不过几日的路程,我们只要派人去西羌边境知会一声,叫他们派兵过来迎驾,再加紧些脚步,赶得快些,还怕他们有什么暗箭暗枪?”
祁翟苦笑道:“你想得太简单了。若是他们将我们派出去知会的兵士截住了呢?又或者,他们在前面设伏,将我们一网打尽呢?”
塔布怒道:“他们敢?王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西羌大军立时便能兵临城下!”
祁翟道:“有何不敢?我们这支使团出使的使者是我,是祁翟,哪里有西羌王?谁能证明西羌浑魂王在使团里?退一万步说,即便他们承认王在使团,可是堂堂西羌王出使突厥为何要偷偷摸摸?难不成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是否在暗中策划什么阴谋对付突厥?”
塔布被他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晕头抓向,好半天道:“就算你是使者,那也不能随随便便地死在突厥啊。”
祁翟叹息道:“是啊。西羌若要追究也不是不可,只是谁来追究又是一门学问。”
何容锦听到他的叹息声,猛然想起那封信,想起那个传闻中已经战死的闵敏王,心里顿时惊出一身冷汗。阙舒没有子嗣,也未及立下继承人,若是阙舒有个三长两短,谁会是下一个西羌王?
答案不言而喻。
若闵敏王重新登基为西羌王是否会为浑魂王报仇?
答案又不言而喻。
他本就想让祁祁翟答应赴宴的,只是被他这么一番解释之后,他觉得这场酒宴变得扑朔迷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