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
剑斩在青铜鼎,火花四溅。
就算本体是金丹境法宝,亦让李元风一剑砍出了个缺口。
李元风受到庞大的反震,倒飞上天。
陈禅单手抓着青铜鼎的鼎沿,仿佛无穷无尽的真气强行镇压鼎内属于张骄阳的禁制,使其砸进地面。
另一只手抽回青铜剑。
不算完。
剑换了轨迹,将张骄阳的头颅一剑斩落。
其身上的雷霆马上轰碎每一块血肉。
现在的张骄阳,肉身在其次,厉害的是他三魂七魄。
陈禅再起一剑。
从三魂七魄中间立劈直下。
堂堂张家老祖,事前作了数不清的准备,到头来死的如此憋屈。
他的种种小心谨慎、心计,犹如笑话一般。
陈禅看向御剑而下的李元风。
冷笑。
青铜剑插在地面。
双手负后。
六十六柄气剑,先后冲杀向红了眼的李元风。
他跟气剑杀在一块。
剑气“染”着雷霆,噼里啪啦在半空大震。
不多时。
李元风的剑掉下。
他的人连同三魂七魄消失无踪。
恰在这时。
六十六柄气剑回转陈禅身旁,十六柄剑碎掉,三、四个呼吸后,余下的所有气剑全部支离破碎。
意味着陈禅跟七十二口泉池的联系让那三位半步金丹斩断了。
三人气喘吁吁。
实没想到,为了破解陈禅的剑阵,竟下了这般苦功。
毫不藏私的使出全部力量,才堪堪破掉。
可惜晚了一步。
张骄阳和李元风两位半步金丹,死在陈禅剑下。
“司天司卿和龙虎山天师,为了令你保存实力,选择和焦烟、章璇玑同归于尽,你当真好狠的心,眼睁睁注视他们陨落,硬是不出手。”
入梦老者喘着粗气,缓缓朝陈禅走来。
战场余波扩散五里,处处都是让真气肆虐的凄惨痕迹。
这还是陈禅以剑阵压制张骄阳、李元风的结果,三位半步金丹混战,真不防着点的话,就算那些钢筋混凝土的高楼大厦,照样拆掉。
此便是半步金丹,假设金丹境大高手,举手投足就能轰碎高楼大厦。
元婴境的话,一座泉城不够他玩乐的,足以称之为半步大能。
陈禅眯眼瞧着入梦老者,便是此人,愣是藏的滴水不漏,连他也未能察觉到此人丁点气息。
“梦中自有黄金屋、梦中自有颜如玉,一梦春秋,好手段。”陈禅道。
以梦为根基的修炼手段,自古不缺乏,但这是灵气复苏的时代,在梦里修行的功法传承下来极不容易,看似做梦就能修炼轻松自在,其实极其凶险难测,一个不小心就迷失在梦境中,身体成植物人。
必须要有师傅言传身教,否则光靠经文,步步皆是九死一生。
陈禅眉头稍皱:“你们不也是坐视焦烟和章璇玑战死,没有施加援手吗?”
“我们?我们不一样,焦烟跟章璇玑并不与我等熟识,若非陈先生好似一座大山拦在我们身前,七十二口泉池问世,我等必将互相交战一番分出个生死。”另一位半步金丹大高手,自另一个方向疲惫的走来。
斩断泉池和陈禅联系,耗损巨大。
十成真气没了三成。
幸好他们三人同属一个阵营,不然任何一人单独对上陈禅,都跟张骄阳、李元风那般死无葬身之地。
不过,两人坚持这么长时间出乎他们预料,还以为逼迫出了陈禅底牌手段,他们会马上毙命。
陈禅斩杀苏峮的法天象地以及掌握五雷,着实带给他们极大震撼。
“好极,好极,三英战吕布,陈先生,您死得其所啊!佩服您的为人,保护一座巨邑战死,搁在古代要给你立庙日夜供奉。”
第三位半步金丹从陈禅背后负手走来。
入梦老者幽幽一叹,“看过了陈先生的手段,我有六成把握斩杀了陈先生,我先试试没了玄奇剑阵后的陈先生,力量剩余几分。”
老者握住一柄赤剑,剑身立即燃起赤红色的火焰。
“陆鸿渐请教陈先生……”
陈禅道:“好名字,振鹭于飞、凫跃鸿渐。”
陆鸿渐顿时不满道:“以先生的实力,何必在言语上逞强?!”
“振鹭于飞、凫跃鸿渐”是潘安《西征赋》上的一句,在魏晋那个动荡年代,《西征赋》所写当然不是好意境。
对于处处要求尽善尽美的陆鸿渐,听闻陈禅所说,怒火更盛。
做个好梦是个技术活,陆鸿渐的手段更是技术活。
体内真气不加保留尽出。
陈禅讶异。
他看到的、听到的宛然来到了古时热闹集市。
人声鼎沸、摩肩擦踵。
“来碗热乎乎的羊汤吧?!!”
一位小贩笑脸堆满捧着热气滚滚的羊汤凑近陈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