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镜花霎时脸色苍白。
“对不起先生,我错了。”
“知错能改是一件很好的事,你还年轻又身处这个位置,你现在的目光并没有长远反倒是变得狭隘了。小谢谢,你要记住,修行的目的虽然有很多种,但我希望你能问心无愧、替天行道。”
“我记下了先生。”
时隔那么多年再次听到先生的教导,谢镜花心里不禁泛起了一丝异样。
似乎岁月长河把她拉回十岁那年,与院长在河对岸看着先生趟河而来。
“周羊和祝采烟什么来历?”陈禅不愿在这件小事纠结,换了话题询问。
“两人是司天内的年轻俊彦,被一些大人物看重,泉城在神州又是灵气浓郁的几座城之一,就把他们派过来修行,顺便斩杀邪门歪道积攒功劳,等司天得到古时法器后,能够名正言顺分发给两人。”
陈禅道:“是啊,泉城灵气复苏的速度,比大部分地方快了一些。”
所以泉城才会出现一些常人无法解释的灵异之事。
“先生,为何会灵气复苏呢?”
谢镜花进入司天后,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她。
陈禅仰头,目光仿佛越过了墙壁,越过了云层,看向不知名的所在。
“我也难以断定为什么会灵气复苏,以后会有答案的。”
连先生都不知道,谢镜花只好作罢不去思考这个问题。
她问了有关赵健勇父女的案子。
陈禅将自己为何跟赵木槿结识,怎样卷进这桩案子里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说完后,谢镜花震惊的久久难以自己。
“先生……先生也要去打工?先生也会为钱财发愁?!”
陈禅失笑:“入乡随俗,活在现代社会中我怎能不会为钱财发愁呢?况且从古至今,自食其力从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情。”
“先生现在是什么身份?”谢镜花问。
陈禅穿着打扮随意,幼年时见陈禅就是这幅样子,根本猜不到他在现代社会中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身份,扮演何种角色。
只要不是学生,谢镜花都可以接受。
不过她打量着自家先生,就算先生跑到大学里当大学生,也定然不会有人怀疑先生的年纪吧!
陈禅随口说道:“我啊,现在是泉城师范的一名学生,嗯,大学生。”
谢镜花彻底的瞠目结舌。
她难以想象先生的同学有朝一日知道先生的年纪,比他们大很多很多岁时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先生,有一件事憋在我心里很多年了,能问问您吗?”
“你问就是了。”
“您今年多大啊?!”谢镜花略微有些犹豫,终究还是问了。
从福利院到眼下,先生的容貌似乎定格了一般。
只是先生给予她的感觉,仍然是那种与整片天地不分彼此的感觉。
很微妙。
似乎认识先生的人之中只有自己这么感觉,连院长都没有发觉。
“换个问题。”
陈禅紧接着笑说。
谢镜花无奈,看来这个问题只能日后自己慢慢探寻了。
“对了先生,据我了解,周羊和祝采烟绕过我朝司天的一位大人物求助,这位大人物叫做古月舒,本来是名教师,四十年前因缘际会之下得到了本上古真修的修行法门,自学成才,前些年加入了周羊、祝采烟的师门,算是在道家有了谱牒。”
“那周羊、祝采烟两人属于正一道分支清微派的弟子,修的是《清微元降大法》。”
陈禅点了点头,未在意周羊、祝采烟的身份,反倒对古月舒稍稍感兴趣。
“四十年前啊……”
“正是。”
有人推测,灵气就像潮汐,到达最低潮之时,开始逐步回升高点。
陈禅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
那些人绝不会想到曾经有多少人为此付出了一身道行乃至性命。
一个平和安稳的人间从来都是先贤们的毕生目标。
依照当下灵气复苏的状况,过不了多少年,人间又将步入纷乱的境地。
唉。
在弄清楚灵气因何复苏前,陈禅是享受不了多少平静了。
谢镜花补充说道:“估计两人觉得赵健勇的案子棘手,想让古月舒来找出幕后之人,当然也包括先生。”
“两人为什么没找你商量?反而饶过你去找古月舒?”
“我在那些名门正派的弟子眼里,不过是位‘野修行者’罢了。”
野修行者?
陈禅冷笑。
要说他的记名弟子是野修行者,偌大的神州肯定没有一个修行者正儿八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