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行。胤祚寻思了好一阵子,眼神变幻不定地在三位谋士身上转悠个不停,搞得三位谋士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不晓得胤祚究竟在打啥歪主意。
好半晌之后,胤祚坏笑了一下道:“三位先生既然都觉得此策能行,朕便准了,不过嘛,这主意既然是诸位所定的,朕这就将此事交托给三位先生好了。邬先生,朕知道您一直想退隐林下,可朕始终离不开您,也就没放过手,这回朕是真的放手了,呵呵,这报纸就由邬先生出面来整合好了,所需的启动资金,朕会从内库拨予的。至于报纸的审核问题,朕不打算交给礼部,就设一个新闻局,由军机处管着好了,朕瞧历河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这新闻局就烦劳历河去打理一下便是。哦,方先生是文笔大家,这场大辩论的朝廷主帅,朕瞧着非方先生莫属,哈哈,三位先生的才干朕是信得过的,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可成?”
可成?瞧胤祚这话问得,他这个皇帝都发话了,哪还有啥商量的余地,即便邬、林两位心中早萌退意,可眼瞅着胤祚压根儿就没放手的意思,反倒将此要事托付给自己,完全没有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迹象,心中的不安倒也淡了许多,却也没有二话,各自应承了下来。君臣之间又就报纸该如何办议了好一阵子,胤祚将自个儿对报纸的那些一鳞半爪的知识全都倒了出来,那些啥子花边新闻、狗仔队之类的东西听得三位谋士惊奇之余也不禁叹服不已。
“罢了,天色不早了,朕也该回宫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后日一早便是早朝,三位先生加紧议一下,拿出个章程来,朕还有大用,唔,此事暂时保密,朕不想事情还没办就闹得满城风雨的。”聊了好一阵子之后,胤祚笑容满面地起了身,貌似随口地吩咐了一句。在场的都是智者,哪会不知道胤祚此话的真意,左右不过是打算看一看朝臣的反应以及考验一下两位阿哥的本事罢了,大家伙都心知肚明,却也都没敢点破,各自应承了下来……
“万言书”是件大事,满朝堂的文武百官没一个不关心此事的,身为阿哥的弘历、弘扬兄弟俩自然也不例外,自打胤祚下了明诏要朝议公决此事之后,这兄弟俩也都忙活开了,这一头胤祚前脚才便装出了宫,那一头小哥俩也有样学样地偷溜了出去,大有乃父之风范。
“曹先生,此事该如何解决?后日一早便是早朝了,保不定皇阿玛要当庭发问的,爷我心里头没个底,到时一准得挨板子,若是让老二占了先手,这局面怕是不好扳回来了。”弘历一走进曹限东的书房,屁股都没落座便有些气急地问道。
曹限东没好气地白了弘历一眼道:“大阿哥急个甚子,此事若是容易解决,圣上一早就下诏了。”
弘历也没计较曹限东的无礼,哈哈一笑,摇了下扇子道:“听曹先生的口气,此事定是有了着落,这可是好极了。”
望着弘历那张笑脸,曹限东真有些哭笑不得,摇了下头道:“圣上之意其实早已明定,对此事圣上是绝对不会大开杀戒的,否则也用不着啥朝议了,一道诏书足以。唔,圣上虽是杀伐果断之人,却不滥杀,着实令人钦佩万分的。”
“那是自然,皇阿玛圣明原本就不是空话,本贝勒也知道皇阿玛绝对不会乱开杀戒的,只是此事若是不开杀戒又如何能止住小人作祟?难不成皇阿玛能坐看那些无君无父之人猖獗?本贝勒实在是想不出主张来,曹先生既然已经有了答案就请讲好了。”弘历笑脸不变地说道。
曹限东皱了下眉头道:“此事的起因怕是有些蹊跷在内,若说无人在其中挑动只怕也不会闹出如此大事来,不过此‘万言书’已流传甚广,要想查清源头只怕不是易事,唔,甚或是不可能之事,圣上也绝不会去动查根源的主意,所虑者不外乎是如何引导民心之事罢了。”
弘历点了下头道:“这一条本贝勒早已想到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有此‘万言书’之出现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能流传开来才是要命之处,大体上是因皇阿玛的革新而起的。唔,就以钱法而论罢,此举利国利民自是毋庸置疑之事,然事刚起头,百姓只见其繁难而尚未得其利,若说没有怨言自然是不可能的事儿,只是该如何教化民众、引领舆论却是难了,先生何以教我?”
曹限东皱着的眉头舒展了开来,笑了一下道:“大阿哥能认清此点着实不易,嘿嘿,若是大阿哥连这都看不穿的话,也就没必要跟二爷去争了。既然是要教化民众,自然该从如何教化着手,学政是一条路,广发布告也是一条路,出书著作又是一条路,监察院也是可以用的路子,路子多得是,大阿哥好生想一想便知其根本了,还用得着某来教吗?”
弘历收起了笑脸,面色严肃地陷入了沉思之中,好半晌之后,突地笑了起来,鼓着掌道:“爷知道该如何应对此事了,多谢先生指点。”
“知道便好,大阿哥能知道该如何应对至少能保住一个平手。”曹限东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
“平手?老二他……”弘历的眼神变幻了好久,脸色也因此而阴晴不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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