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备,开火!”炮兵千总李迪眼瞅着老毛子的炮兵已经到位,正忙着调整诸元,毫不客气地率先下达了开火令,按这小子平日总挂在嘴上的话说,这叫先下手为强,打仗嘛又不是请客吃饭,没必要客气。
早将这片战场都摸透了的清兵炮兵无论是调整炮位还是调整射击诸元都麻利得很,此时听到自家上司下达了开火令,自然是毫不犹豫地一拉炮绳,随着四声隆隆的炮击声,四发炮弹呼啸着砸向了正忙得不可开交的俄军炮兵阵地。
这时代的火炮无论是炮管还是炮弹都存在缺陷,很难做到精确射击,尽管胤祚已经尽力改良了,可由于铸炮的基础设施不过硬,即便清军火炮的射程、威力、装填发射的速度都远在俄军火炮之上了,但是,就命中率来说还是低得可怜,尤其是首发命中率更是差得可以,不过这难不倒李迪。
鬼精鬼灵的李迪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炮手,由于在大练兵中表现出色屡次得到提拔,不过一年的时间便成了千总,管着四门火炮,他并没有让自己手下的四门火炮去一对一地进行攻击,而是四门火炮瞄准俄军的一个炮位,但见四发炮弹呼啸着划破天空,狠狠地砸向了俄军六门炮中右手边第三门炮,在俄军炮手惊恐的尖叫声中,四枚炮弹落下地来,一发炮弹落在了炮位前十米远处,两发炮弹落到了跑位的后头,其中一发正中俄军的弹药车,最后一发正好命中俄军那门倒霉的炮上,只听五声巨响之后——其中一声巨响是俄军弹药车爆炸时发出的,俄军跑位上除了一根残缺不全的炮管和破烂不堪的炮架之外,连个活人都不见了,地面上留下一个被俄军弹药车爆炸时震出的大坑。
“打得好!”
“干得漂亮!”
……
清军阵地上响起了一片的叫好声,原本还有些战前紧张的清军士兵们顿时士气高昂起来,人人喜形于色。
嗯哼,打得不错嘛,这小子运气真是不赖!站在战场远处观战的胤祚通过望远镜看到了这惊人的一幕,心中虽喜,却也并没有觉得如何,只以为是运气使然罢了,可令他惊喜交加的却还在后头——没隔多久,又是四枚炮弹呼啸而起,同样命中了俄军右手边第四门炮的炮位,这一次虽没有命中弹药车,并未造成第一次炮击时那么大的声势,可依旧将俄军的那门火炮连同炮手都干掉了。
哈,好厉害的小子,奶奶的,这小子打起炮来来还真有一手的,调整诸元麻利不说,还懂得密集覆盖射击,嗯?怪了,这小子是怎么做到的?胤祚想了好一阵子也没想明白那名指挥炮战的千总是如何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完成射击诸元测定和调整的,只能耐着性子往下看,不过心里头倒是打定了主意,此等人才无论如何都要提拔到重要的岗位上来——预计中的军事学院可是急需大批有经验、有能力的教官的。
俄罗斯近卫军毕竟不是吃素的,虽然短短的三分钟内被摧毁了两门火炮,士气受到了打击,可却依旧不乱,迅速地调整了炮位,随着俄军指挥官的命令也开始发炮反击,不过他们攻击的目标却不是清军的火炮,而是清军步兵的阵地——此时缓步前行的俄军步兵方阵已经到达了离清军阵地一百三十米处的冲锋发起点,正急需炮兵的火力支援。
清军的火炮命中率不高,俄军那等差了不少的火炮自然就更是别提了,四门火炮的齐射除了在清军阵地前后炸起一团团的泥土之外,啥作用都没有,尽管声势不小,弹片乱飞,可对躲在战壕里看热闹的清军却没有丝毫的损伤,倒像是放礼花让清军观赏一般,而此时胥道夫斯基中校率领着俄军步兵方队已经来到了清军阵地前方一百二十米处,兀自没见清军开枪射击,他也没想太多,指挥刀猛地一个下劈,高声下令道:“近卫军,前进!”原本走着正步的俄军立时开始了小跑,排着阵列向清军步兵阵地冲去。
九十米,八十米,七十米,始终没见到躲在战壕里的清军开火,俄军步兵方阵有些茫然地慢了下来,搞不明白清军在玩什么把戏,而此时双方的火炮都在装弹,战场出现了一阵诡异的平静。
“黄皮猴子害怕了,上刺刀!冲上去,杀光他们!”胥道夫斯基中校高呼一声,下达了冲锋的命令。一千多俄军官兵迅捷地安装好刺刀,撒开两腿,边狂吼着边向清军阵地所在的小山包冲去,速度倒是很快,瞬间便冲到了五十米左右的距离,兀自没听到清军的枪声响起,所有的俄军士兵更是认定清军已经吓破了胆,自我感觉良好地狂冲不止,只可惜他们高兴得太早了一些,等俄军刚冲到离清军阵地五十米之内时,令俄军丧胆的事情发生了——清军阵地前四十至五十米这一狭窄的地段突然激烈地爆炸了起来,东一团、西一片地炸个不停,最先冲进这一地带的俄军非死即伤,残肢断臂四下横飞,众多被炸断了脚的俄军官兵躺倒在地上鬼哭狼嚎,不知地雷为何物的俄军士兵顿时乱了手脚,蒙头懵脑地刚闯过地雷阵,迎接他们的是一阵手榴弹雨,三百枚手榴弹就跟下雨一般从战壕里飞了出来,毫不客气地在密集的俄军中炸了起来,横飞的弹片再次大量地收割着俄军士兵的生命。
经过地雷、手榴弹两次洗礼的俄军官兵连一枪都还没放就倒下了两百余人,剩下的俄军就如同没头的苍蝇一般四下乱窜,有的往回跑,有的向横跑,也有的跑晕了头,直愣愣地向清军阵地跑去。
“打!”眼瞅着俄军全乱了套,陈淼毫不客气下达了射击命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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