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灵皋其貌不扬是真的,可岁数其实并不大,连四十岁都不到,只可惜一场牢狱之灾后,人凭空老了几分,再加上往日里也不怎么注重养生,这会儿看起来就成了一半老头儿,那模样简直比五十出头的康熙老爷子还老了许多。胤祚对方灵皋仰慕已久,也曾见过其人两次,一次是方灵皋来京入国子监,另一次就是二十余日前时审案之时,当然两次见面都是胤祚私下去看看对方罢了,方灵皋本人是不知道胤祚曾去看过他的。对于康熙老爷子曾传令方灵皋上书房觐见的事儿胤祚自然是知道的,也曾猜测方灵皋可能会像历史上那样成为布衣宰相,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突然,康熙老爷子并不曾宣布消息,而方灵皋已然出现在了上书房内,这不由地让刚走进上书房的胤祚心里头有些子吃惊,只是胤祚掩饰得很好,面上没有任何的异色,快步走上前去,一头跪倒在地,高声道:“儿臣见过皇阿玛。”
“唔,小六儿来啦,平身吧。”康熙老爷子放下手中的折子,微笑着一抬手示意胤祚站起来。
“谢皇阿玛。”胤祚磕了个头站了起来道:“皇阿玛,儿臣今儿个见了些地方官儿,儿臣已然写好节略,请皇阿玛过目。”
康熙老爷子挥了下手,让侍卫在边上的小太监去接过胤祚手中的折子,却不急着看,只是随意地放在龙桌上,笑着说道:“小六儿,朕让你见个人——灵皋先生,朕的布衣之交。”
得,历史果然重演了,方灵皋提前成了布衣宰相,嘿,这回宫中可就热闹了,这老儿该不会再来上那句“观圣孙”吧?胤祚心里头叨咕,面上却甚是平静,恭敬地抱拳弯腰行礼道:“见过方先生。”
方灵皋坦然地回了个礼道:“草民不敢当得先生之名,王爷称呼草民一声灵皋足矣,草民无状,王爷勿怪。”
胤祚笑着道:“先生大才,本王仰慕已久,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方灵皋同样是笑着回道:“王爷客气了,王爷能文能武之名如雷灌耳,民间多有传说,草民也是耳熟能详。”
康熙老爷子哈哈大笑地一挥手道:“好啦,你二人再如此相互吹捧下去,朕都要起鸡皮疙瘩了,罢了,小六儿,你今儿个见过李威烈了罢,云南之事该当如何,说来给朕听听。”
老爷子虽未言明,不过所指的就是蔡、施二人不和的事儿,这一点胤祚心中是清楚的,也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此时听康熙老爷子问起,却也不慌乱,面色平静地道:“回皇阿玛的话,儿臣以为云南之地民风彪悍,地形复杂,山高林密,靠剿是行不通的,生苗众多,其性鄙恶,光靠抚也是不成,当以抚为主剿为辅,徐徐图之,以改土归流为最终目的。此见解实非儿臣所提出,乃是云南布政使李威烈之所见,儿臣深以为然,请皇阿玛明鉴。”
“哦?”康熙老爷子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接着问道:“这个李威烈还算有几分见识,他还说了些什么?”
胤祚将李威烈的话详细地复述了一番,末了道:“儿臣以为云南若是能自给自足却也算是件了不起的事儿,儿臣不敢妄断,请皇阿玛明示。”
胤祚这话既表明了自个儿支持李威烈的态度,又表明自个儿没有专权的野心,算得上是得体之言,只是康熙老爷子并没有马上表态,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道:“传旨,明日早朝后,让李威烈上书房觐见。”接着笑着拿起龙桌上的一本折子道:“山西布政使姚澈与山西巡抚诺敏相互攻讦的事儿,小六儿处理得还行,却不是最佳,光是将两人各自调开虽算是息事宁人,不过却不能真儿个地解决问题,这里头蹊跷却是不小。”
胤祚一听康熙老爷子这话,心中顿时咯噔了一声:终于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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