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书社坐落在海州中城的西北角,位置算是繁华地段,店面不大,就一栋三层。
曾几何时,吉祥书社在海州当地赫赫有名,是两百多年前海州大世家之一罗家的产业,到了如今,罗家已衰败成了一个中小世家,家族中仅有两位超凡境修士,其中一个还垂垂老矣。
随着岁月摧折,吉祥书社同样褪去了昨日荣光,往昔喧嚣淡去,只留满地哀凉。
尤其是近年来,书社原本的几样传统业务在激烈的竞争中败下阵来,道刊等正规道学刊物不用说了,兴盛红火的日刊、周刊和市民爱读爱买的各类杂书方面,也在竞争对手面前一败再败,吉祥日刊、周刊发行量已经跌破了每期一万份,要知道,海州一地有人口近三千万,仅仅三年前,每期发行量还超过十万份,而海州最红火的鬼神谈周刊,仅在海州地域每期发行量都突破一百万份。
刊物、书籍销量越差,越掏不出足够的钱来求购好的书稿,没有好的书稿,就越难留住读者,而书社也从原本的盈利转为逐年亏损,缺口越来越大。
书社员工数从原来鼎盛时期的一千多人降到了几十个人,有能力有经验的都走得差不多了,留下来的大多都是庸庸碌碌只求一个饭碗的,如今的书社社长是刚刚上任的罗家旁宗的罗学观,年约四十几岁,练气境筑基期修士,在罗家中地位不高不低。
一大早,他就来到了书社,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擦拭着书柜上的尘土,借此梳理心境。
四十一岁,练气境筑基期,中等七品根骨资质,在道学六年,又进入罗家宗学,十九岁完成换血,二十七岁进入炼髓期,不是天才,又是旁宗出身,缺乏修行资源,此后又过了八年才进入筑基期,如今刚刚筑基圆满,距离种气期一步之遥,但这一步,却是天堑,修士进入种气期,全身内气逐渐转为真气,能够外放攻敌,才算是和武道高手有了本质区别。
罗学观有自知之明,自家根骨资质也好、悟性意志也好,都不算出挑,要过这一关,最好是求得一瓶罗家的精气丹。
罗家本宗把他放到吉祥书社,其义不言自明,若是能重振书社,自会满足他的要求,若是不能,怕是精气丹就没了着落。
书社斜对面是正当红的博文书社,算是书社界的后起之秀,别出心裁地主打闺阁情爱系列丛书,名下的日刊周刊也都是以市井消息和故事为主,创立才短短五年时间,销量最大的周刊已经突破每期五十万份。
一大早还没开门,就有人在书社外等候了,再对比一下吉祥书社,一天下来,进楼逛的客人都不足两百……罗学观摇摇头,压力山大倒也罢了,看不见出路更让他焦躁。
等在博文书社楼前的是一个少年,个头蛮高,有点瘦削。
叹口气,罗学观给自家倒了杯茶,边喝边翻阅着书架上的各类书籍。
……
四月天乍冷乍热,余羽裹着大氅,打量着面前的一幢大楼,外墙贴着一色的红砖,底部是青石垒就,正当中悬挂着一扇门匾,上书“博文书社”四个大字。
连着三天跑了四家书社,吃了三碗闭门羹,还有一家希望尚存,但估计也不会有太大惊喜,只因开价太低,只肯付千字十钱的费用,一次性就要买断《搜神记》的全部权利。
千字十钱的买断费,余羽总觉得自己写字的手会很疼,更对不起真正创造出它的作者。
门开了,书社员工一个个走了进去,余羽连忙跟上。
“哎,你是干嘛的?”被人叫住了。
余羽不论前世还是今生,从来没干过“推销”,两世人都脸皮很薄,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是来投稿的。”
叫住他的是个三十来岁的青年,问稿子是什么风格,听余羽说是修士类,脸色就有点冷淡,推说博文书社出的都是爱恨纠葛类的书,对其他类型没有太大兴趣。
余羽还要再说,青年已经对着边上的守卫说了声,紧接着就把他“请”出了门外。
“我x”,余羽恨恨地踢了一脚门口摆放的石狮,脚趾火辣辣的疼,眼神转动,对上了门口守卫不是很友善的视线,赶紧面无表情地闪人。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无奈地安慰了一下自己,余羽紧了紧大氅,迎着冷风和雨丝,朝着下一站目的地走去。
海州十大书社,已经拜访了排名前五的,还剩下五家。
街角处的小楼挂着吉祥书社的牌子,这是十大书社中排名最末的那家,领略了一番市面上的信息后,余羽对这家没有半点兴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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