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感觉到旁边有人靠近,罪妃忽然愣住了,然后往旁边伸手。
怀星把自己的手送到了罪妃手里,罪妃捏了捏,双眼无神喃喃道:“吾儿,是你吗?”
“母妃。”
罪妃疑惑的偏了偏头:“怀星吾儿,你跟母妃说句话啊。”
怀星看着她双耳干涸的血迹和那双毫无光彩和波动的眼睛,恨意从心底弥漫出来。
他弯下腰将罪妃抱进了怀里,咬牙道:“母妃,你放心,儿臣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罪妃感受到怀星的温暖把头靠在了他怀里,刚平静下来一秒又疯了似得推开了他,她像是受到了极大地惊吓一般,跪在地上疯狂磕头。
“陛下,妾身没有对不起陛下。”
“妾身是冤枉的,那男子妾身根本不认识。”
“妾身冤枉啊。”
“孩子是无辜的,陛下,孩子是无辜的啊。”
怀星冲上去阻拦她磕头的动作,却被她一把推开,怀星的头直接撞在了旁边的石头上。
他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怀星从地上坐起来,血红流进了他的眼里,将他的整个世界都印成了红色。
他伸手去摸,摸到了一脸的血。
顾不得自己的伤势,怀星又伸手去拦罪妃,嘴里念叨着:“母妃,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罪妃当年被扔进冷宫里,一碗毒药瞎了她的眼睛废了她的听力,嘴里尝不出味觉也闻不见味道,整日疯癫度日。
她拼着性命生下怀星,带来的小丫鬟整日尽心尽力的服侍着母子二人。
怀星七岁的时候外面的人还是不愿意放过他们,断了冷宫的吃食,小丫鬟为了偷偷出了冷宫为他们偷吃的,却因为一个馒头被人活活打死。
自此便只剩下他们母子二人相依为命。
罪妃这些年把自己困在陈年旧事里不愿意出来,心中郁结难解再加上毒素为清,每每混淆梦境与现实,这几年疯起来连怀星也记不住了。
她以为怀星死在当年的那场劫难里了。
冷宫死人颇多,最不缺的就是黄纸,她疯癫一场醒来总要去庭院里给死去的儿子烧纸。
怀星不是没有阻止过,但都以失败收场。
只是这一次,罪妃也不知道被什么刺激到了,竟然回想起了当年被陷害的那一幕,她疯狂的在地上磕头,企图唤醒上位者的怜悯。
“妾身死了不要紧,但孩子是无罪的,陛下……这可是你的骨肉啊。”
没人听她的辩解,他们早就已经给她定好了罪,不管她怎么说,都逃不过这样的命数。
怀星拼尽全力抱住了他,眼泪和鲜血混合在一起,他不知道要说什么。
母妃什么都听不到,也冷静不下来,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他试图用自己这微末的温暖去暖热罪妃那冰冷的心。
却被她连连推开。
“你别碰本宫,本宫不认识你!”
“你是谁派来陷害本宫的,本宫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对本宫!”
她似是把他当成了当年陷害她的‘奸夫’。
耳光,拳脚相加。
她把心里的怒火全部发泄在他身上。
怀星沉默地承受着这一切,然后把身体上的疼痛全部转化为滔天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