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李炜叹了口气说:“我知道,现在社会上风气不好,办什么事都要请客送礼,你们也给我送礼,不是把我看得和那些贪官一样了么。”
杜老师脸胀得通红说:“对不起李局长,这礼我不送了。”
李炜将他们送到小区门口,回家的路上,经过那片绿化还时,发现地上有两滩烟灰,十几个烟头,看来他们等自己,最少等了两三个钟头,心情就有些沉重,这些最基层的老师很艰难啊。
李炜上楼洗过上床后很快就睡着了。杜家两兄弟来到老街深巷中,最便宜的旅馆,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杜兴盛忧心忡忡地说:“旺子,你说李局长没收咱的礼,会给咱办事吗?”
杜兴旺说:“哥,你就放心,我当年和李局长关系铁着呢。”
杜兴盛说:“那毕竟过去十年啦。”
杜兴旺说:“我看李局长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一定会给你办的。”
杜兴盛说:“我看有点悬,现在很多领导收了礼都不办事,李局长礼都没收,这事……,唉,他怎么就看出那条烟中放着钱呢?”
杜兴旺埋怨道:“我说不让你送钱,你偏不听,当时多尴尬啊,这下让李局长把我们都看轻了。”
杜兴盛叹了口气说:“唉,我也不想送啊,你侄子上大学的学费还没着落哩,可是不送不行啊,我再有四年就退了,这次再评不上,以后就没希望了……在教育上干了一辈子,还是个一级,我丢不起这个人啊,以后,以后,就是死的时候,也闭上不眼啊。”
说着说着竟然小声哭起来。
杜兴旺,看到老哥哥竟然伤心地哭了,一下子慌了,坚定地说:“哥哥,你别哭了,我明天再去单位找李局长,一定让他给你把这事办了,他不办,我就不走。”
杜兴盛哭道:“哥哥无能啊,哥哥在学校干了一辈子,除了几个老师学生,谁也不认识,给你啥忙也帮不上,到老,还要让你为我的事伤脸,哥哥对不起你呀。”
杜兴旺也伤心地哭了,说:“哥,你别说了,你是我哥,我不帮你帮谁呀。”
两人哭着说着,直到天快亮才睡去。
第二天一下班,李炜便叫来人事股的姜松龄,让他查一下三堡镇溪口小学有没有一个叫李兴盛的老师,把他的所有资料、包括教育教学情况调出来,拿给他看。
老板安排的第一件事,自然要办得漂漂亮亮的,姜股长立即回到人事股,让干事小张从电脑中调出李兴盛的所有资料打印出来,又让教研室将李兴盛近五年代课情况发了传真过来。前后只用了二十分钟。
姜股长拿着资料来到局长办公室,交给老板,李炜接过资料仔细看过,心中有数,又将资料递给姜股长,脸无表情问:“姜股长,你看看,以他的情况,够不够评定小学高级教师的条件?”
姜松龄不知道这位李兴盛和老板是什么关系,是朋友呢还是仇人,从他的脸上也看不出一点暗示信息,便谨慎地说:“从资料显示的情况是符合评定小学高级教师条件的。”
李炜说:“那这次三堡镇上报的高级教师名单中为何没有他?”
姜股长算是明白了,这位李兴盛可能托什么人走了李局的路子,要解决职称问题。他笑着说:“职称评定比较复杂,符合条件的人比较多,可是名额有限,要根据综合条件打分,择优确定。”
李炜取过资料,点着上面的记载说:“教龄三十六年,学历大专,连续三年成绩位居三堡镇汇考第一,几方面都占住了,还评不上,那些评上的,条件到底有多好,你将他们的资料调出来,我对比一下。”
姜股长苦笑道:“不用调了,像他这样的条件,全华南县也没有几个。”
李炜逼视着姜股长说:“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他没有评上?”
姜股长被李炜盯得低下头,有些狼狈地说:“据我说知,很多地方没有严格教育局的考评方案,按条件打分,而采用评委投票的办法确定人选,人为因素比较多。”
李炜冷笑一声说:“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其中有暗箱操作?甚至行贿受贿等违纪行为?”
姜股长低着头没有说话,评职工作属于人事股的重要工作,李炜这是明明白白地打他的脸。余成龙,你个狗日的干的好事,让老子在这儿替你受过,他在心中将三堡镇教育办主任的祖先问候了好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