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刺月心中叹息,是在可惜。
可惜霍天仇与虎面,跟他完全不在一条路上。
非但不在一条路上,而且以现在的形式看来,还会成为针锋相对的生死大敌。
毕竟,在萧刺月曾白虎叶少谦这些热血男儿的眼中,像霍天仇与虎面这种跟倭贼勾结,完全是卖国之举,绝对容不下的。
萧刺月甚至可以想象,终有一天,他们会来一场正义与邪恶的大会战。
那时候,大义之前,自己该如何取舍。
若说萧刺月对于霍天仇,还有虎面把自己当成兄弟的恩义没有感觉,那也纯属欺人之谈。
只可惜的是,他萧刺月终将与霍天仇虎面两人,道不同而不相为谋。
只是这种恩义,又岂是任何人能够随便放得下。
就算是当年武圣关羽,也拼着立下的杀头军令状,放曹孟德一命。才博得义薄云天之美誉。
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说的也不外乎是这个道理。
就算施恩之人,是天下都唾弃的大奸大恶之人,但这分恩义,问世间,又有几人能说断就断。
自古恩义难舍割。
这或许,也是霍天仇的御人之道,霍天仇毕竟也是人人口中的老狐狸。
但若是有这种老狐狸如此对你,就算再多上几个,又有何妨。
萧刺月心中感叹,口中却不自然的说道:“这也是我情急之下,为保一命的拼力之举。倒叫两位兄长过誉了。”
霍天仇笑道:“现在却不是我等互相吹捧赞美和谦虚的时候。若再过得半刻,恐怕城楼上要命的箭矢,就要铺天盖地而来了。”
虎面沉声道:“我们走。”
三丈来宽的护城河,虽在黑暗之中,却也亮得如同一条白色带子。霎那之间,三条黑影如同夜鹰般从河面掠过,又隐入护城河对面的黑暗之中。
城楼之上,从城垛的瞭望孔中,忽然伸出一排火把,似要将城墙底下一切,照个明白。
沈醉迎风卓立,目光如鹰,在城墙底下来回搜寻。
他手中雪亮的战刀刀身上,还沾染有鲜艳刺目的血迹。
城墙底下,除了微微夜风舞动树叶声,一片寂静。就算凭他如鹰隼般的目力,也看不到有一丝人为的踪迹。
几十名弓箭手,一字排开,引弓搭箭,伸出城垛口,向下蓄力待发。
静立半晌,沈醉终于沉喝一声:“放箭。”
“咻咻咻……”,箭矢刺破空气的尖利啸声连绵不绝。一时之间,箭如泼天大雨般向城墙底倾泻而下。
片刻间,城墙底下传来“夺夺夺……”、“嚓嚓嚓……”,箭支射入树木和插透树叶的声音,还有“啵啵啵……”的入水之声,却再无异动。
打了草,却并无预期之中的惊起蛇来。
片刻沉默之后,沈醉又沉声命令道:“再放”。
又一波箭雨倾泻下城墙,只是结局,和刚才一模一样。
沈醉面朝城外的身子,终于转回过来,默然看着自己一帮还在昏迷,抑或动弹不得的府中亲卫。
他早就看了出来,这些亲兵,没有一个人被杀死。
这对他或是对他这些亲卫兄弟们来说,完全是一种幸运。
他只是不解,霍天仇等人,既能制住他们,又怎么能不及伤他们的性命。
唯一的解释,就是霍天仇手下留情。
不但是霍天仇未下杀手,就连跟霍天仇一起的两人,也是留力而为。
若不是他们手下留情,这些亲卫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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