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不,而是他自己,他自己的心,好像已离开了萧刺月。
在他喝完第一壶酒时,他就觉得,有些事,他完全可以告诉萧刺月的。
萧刺月既然和他是兄弟,也一定会愿意分享自己的快乐,更一定愿意分担他的痛苦和悲伤。
萧刺月已经为他做了很多很多,他又为何不能将自己心中隐藏的那些秘密,向萧刺月倾诉。
所以,他一直内疚,也一直喝酒,一直希望萧刺月能出现在他面前,自己好将心中那些要说的话,一股脑儿掏给他。
只可惜萧刺月没碰到,他却已经先碰上了一块石头,一块拦路的石头。
但他走的,并不是实实在在的路。也只有现在的他,才觉得,自己是走在路上。
石头又冷又硬,将他一跤绊倒。
其实那块石头,若在平时,根本就不可能将他绊倒。但他现在,酒确实已喝得太多,身子也确实已太软,脚一绊上去,整个人就摔倒在地上。
这一摔下去,他就再也没有爬起来。
他不但已经没有力气爬起来,而且也根本就没有爬起来的欲望。
他已经觉得自己很累很累。
他不但已经喝了一天的酒,还跑了一天的路。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会觉得疲倦。何况他的心,也不想自己起来。
地下也很柔软,地上都是半寸深的野草,让曾白虎有很舒服的感觉。以天为被,以地为床,能好好的休憩,有时候,也何尝不是一种快乐。
并且,他手里还握着酒壶,酒壶里还有酒。就算他摔得再突然,他手中的酒壶,也没有摔落。
他就趴在地上,将酒壶凑在嘴边,咕噜噜喝了一口。
他口中却在叨念:“小刺月,来,哥哥敬你一口。哥哥对不起你!”
梁沛城中,他一拳击在萧刺月胸膛的画面,又在他脑海中升腾起。
虽然这一拳,是萧刺月自己苦苦要求的,但这和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又有什么两样?。
他一口一口的喝着,一句一句的念着。阳光透过树梢,一丝丝温柔而懒洋洋的照在他的身上。
疲累交加,再者又喝下那么多的酒,精神的折磨,使曾白虎竟然就卧在草地中,慢慢睡着了。
他实在是已经太累太累,偏偏阳光又是那么舒服的照着,身下的草地又是那么柔软。
阳光虽然灿烂,但阳光下,并不只有善良和正义,罪恶,依旧会在阳光下滋生。
正有一双罪恶的眼睛,在盯着曾白虎的身体。
曾白虎睡着的地方,恰恰是一片树木比较浓郁的林子,他正躺在林子中的草地上。
巧的是,他旁边就有一颗大树。
大树上,还盘着一条足足有三丈多长的巨蟒。
曾白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跑到了这里。
巨蟒那如铜铃般大小,闪着蓝幽幽光芒的眼睛,正死死的盯在曾白虎身上。
无疑,对于这只巨蟒来说,曾白虎将是它极度美味的午餐。
它忽然张了张嘴,嘴角有腥臭的馋诞滴下。
恰恰在这时,林子里又出现了两个人。
这是两个很年轻很年轻的一男一女。男的也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半大孩子,女孩子也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
他们虽然都很年轻,但却都给人一种饱经风霜的感觉。他们的脸,都晒得有些黝黑,但他们的眼睛里的亮光,却明媚得如
天上的阳光。
他们一人都背着一个药篓,药篓里也已经装了不少的草药。他们看起来虽然又有些疲惫,但洋溢在他们脸上的,是更多的欢欣和快乐。
那个男孩子正在笑着说:“姐姐,今天运气不错,收获也不少。该回家吃饭咯。”
女孩子笑嘻嘻的给了男孩头上一个爆栗道:“憨儿,你就知道吃。”
男孩捂头往下蹲了一蹲,正想要表示自己对这个爆栗的不满,忽然瞪眼指着前方,惊声叫道:“姐姐,你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