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两天与霍天仇的相处,包括虎面,在谢家大院外,几名送来马车的霍天仇随从,都让萧刺月有种难以名状的不解。
霍天仇对自己的关心和信任,也已经超乎了萧刺月的想象,和理解范围之内。
霍天仇,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萧刺月沉思一阵才道:“多谢老爷子和严三哥!只是老爷子有没有说过,他对霍天仇这个人,究竟是什么看法?”
“老爷子也是讳莫如深。”严三摇摇头:“但我相信,老爷子一定有他的道理。你现在已经能和他近身接触,我想,所有的谜底,一定会被你解开。”
萧刺月苦笑道:“老爷子一定还说了,因为我是聪明的萧刺月。”
严三不以为意,哈哈大笑:“老爷子最后让我问问你,他的易容之术,还过得去吗?”
萧刺月肃然道:“这天下间的易容术之最,舍老爷子的脱胎换骨,还有谁能与之相提并论。就连我义兄曾白虎,若不是经我提醒,也认不出我来。”
严三连说三声:“好好好。”眼珠子转了两转又道:“现在,老爷子的话已交待清楚,该轮到我了。”
“三哥请讲。”
“我的问题不是说出来的,而是打出来的。我除了要带老爷子的话给你,就是来找你打架的。”严三的眼睛,渐渐开始亮了起来。
萧刺月又苦笑:“怪不得老爷子说,你是个疯子武痴。”他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又道:“你用你的霸王夺命枪,来对付手无寸铁,伤势未愈的兄弟,你也忍心开打?”
“唉,对手难逢啊!”严三叹了口气道:“你知道的,严家上下,能做我对练手的,就只有老爷子了。可我哪敢去纠缠他?老爷子又严令,不许我在外面显露严家枪法。若不是老爷子配合你的计划,恐怕也没有昨天,在这桥上与你的一战了。”
萧刺月心中暗道:人人皆笑这痴字,可怎知这痴字的可贵。严老爷子所说严三的痴,其实都是含着赞许喜爱之意。
严老爷子淡迫名利,在严家霸王枪声名鼎盛之时,悄然退隐江湖。偏偏严家祖训,严家霸王枪,传子不传女,严老爷子年近五十,才喜得幼子严三,遂将严家霸王枪,倾力相授。
严三非但天资聪颖,对习武练枪一途,更是喜好有加。至八岁起摸到枪杆,就几如成疯着迷一般,舍不得一刻放下手中长枪。二十年苦练,由木枪换铁枪,由短枪换长枪,已尽得霸王枪精髓,还自创绝杀三式,让霸王枪更上层楼。
严三若能在江湖中闯荡,他的声名,恐怕早就冠盖江淮大地。
就连严老爷子,背地里也是慨叹:“严家枪后继有人,是一代更胜一代!”
只可惜,老爷子却不许严三踏入江湖半步。
他自己淡泊名利,也希望严家之人,都能平平淡淡,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严三虽然爱武成命,却不敢违逆严老爷子的家训。
只是年轻人都是不甘寂寞的,特别是像严三这种,年轻而武艺有成,偏偏还受着规则约束的血性汉子。
刚刚他感慨,严家枪何尝不能再现江湖,也算是他内心,最强烈的渴望吧!
或许在他年轻而英雄的心中,更想要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
练武之人,能遇上一个好的对手,岂不就如同下棋的棋师,遇到了能和自己在棋盘之上,纵横楚河汉界,厮杀纷争的对手。
更何况,是寂寞如雪的严三,遇上了他父亲推崇备至的萧刺月。
能和萧刺月痛快的对上一战,不算是入了江湖吧?严三是这样来给自己找的借口。
萧刺月又笑:“难道说,三哥昨天还没打过瘾?”
“昨天不过是演戏而已。”严三道:“轿子上的林家小姐,看我们说了这么久,都还没动手。我们是否也该,再演场戏给她看。”
这岂非又是他动手的另外一个借口。
话音落下,他已不管萧刺月是否答应,长枪一摆,浑身的气息已变得尖锐厚重,一如他手中的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