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简直快要抓狂了。妈的,都说一将蠢笨,累死三军,我看是三军若蠢笨,简直可以气死名将。
他真恨不得一掌拍死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他毫无遮拦的一句话,一下就让四周十几名山寨头目全都变色,个个恐慌起来。
别看这些山寨头目个个抢劫的时候如同杀神,但一旦遇到强手,个个却又变得胆小如鼠,真正有血性,悍勇无畏的头目,少的可怜。若不是这样,他也不会提拔武功普通,头脑简单的庞大头,做了龙凤寨的三当家。还不是因为庞大头有血性,有担当么?
“多说无益,总之给我记好了,遇到黄衣的重甲长枪兵,都给我小心点就是了。他们也是人,没什么好怕的。你们一个个都是悍匪,难道还怕他们不成?脑袋砍了,碗大个疤,有甚了不起的?”独孤玉衡高声喝道。
十几个变色的头目,前一秒还畏畏缩缩,后一秒却给他这句话激的个个像打了鸡血蛤蟆,个个用砍刀拍着胸脯,嗷嗷直叫。
蠢人也有蠢人的好处,听话,容易激动,士气好鼓舞。独孤玉衡松了口气,自我安慰道。不过他有点后悔,这次没有带那个憨傻却勇悍的庞大头出来。若是有庞大头在,他还需这么费劲的和这些蠢货多解释么?
庞大头那家伙,只要梗着脖子一吼,保管这些蠢货个个嗷嗷叫。
“报!大当家的,喜事,喜事!黄泽关前大乱,关门被马雷将军一斧劈开,如今关门大开,只等大当家踏平黄泽关,直取三河口!”一名口齿利落的小喽啰,打着滚的自太行古道东面奔来,大喜着报信道。
“好!弟兄们,给我冲!踏平黄泽关,直取三河口!”独孤玉衡取过马鞍前的铁枪,高举过顶,一脸昂扬的巨吼道。
原本散布在河谷中的近万名蓝巾盗,突然间爆发出一声嚎叫,在各部寨主的统领下,嗷嗷叫着冲向黄泽关!
独孤玉衡面上做着昂扬的表情,内心却哀叹,强盗就是强盗,无论你怎么训练,他们的匪性始终是不会变的,难以成为训练有素的军队。
若不是这样,他独孤玉衡至于一直窝在这太行山脉中为匪为盗吗?他也想占取数州,做个割据地方的节度使。但这些盗匪,实在是匪性难改啊。
同一时间,已经出城列阵的三河口镇彰德军,正与前来偷袭的两千契丹铁骑针锋相对,列阵于运河东岸的平原上。
运河流经三河口处,水面开阔,两岸宽四里,水深五六丈。若无船只摆渡,根本无法越过。
运河东岸为地势平缓的平原地带,西岸为太行山脉绵延过来的连绵丘陵地带。契丹铁骑志在烧毁大晋粮草,这时见大晋的漕粮船队沿西岸不断向三河口镇水岸码头靠近。面向东面的船舷,所有船上的床弩,一致对准了契丹铁骑,一个个的黄衣重甲长枪甲卒,也都严阵以待的列在甲板上,凝望着两千由邺都城下赶来偷袭的契丹铁骑,个个眼中蕴着怒火。
有一队近百名契丹骑兵,丝毫不把对面严阵以待的彰德军放在眼里,嚣张的下马来到运河岸边,点起火箭,弯弓瞄向漕粮船,然后攒射起来。
这种攒射,根本无法威胁到漕粮船,只不过是一种嚣张之极的威慑罢了。他们的弓箭射程,可覆盖三百步的范围,也就是三百多米左右。而大晋的漕粮船是早就防备到这一点,一直沿西岸前行,距离东岸整整有近三里一千五百多米的距离。
漕粮船和战舰上的床弩射程为一千二百步,显然也无法对河岸上的契丹铁骑构成威胁,但漕粮船上的重甲长枪甲卒,似乎早得到某种命令,见到这种可笑的威慑,突然间所有人,包括那些船工在内,齐声大笑三声,接着高声喊道:“契丹睡猪,不过如此!”
“契丹睡猪!不过如此!”
“契丹睡猪!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