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你说什么?吴亮脸一黑,眉头拧紧神色凛然。大有不成功,便鱼死网破的决心。
好吧,杨泽屈服了。
苦大仇深的脸扭曲着,挣扎着将手伸进口袋,取出饭卡,紧紧的捏在手心。
吴亮一把扯过来,走了。只留下杨泽一脸无可奈何的愤懑。
唉,这世道变了,连非洲友人也变得狡猾起来。
就在杨泽咬着牙感叹人心不古之时,回头一瞥,发现李欣阳正在操场上来回踱步。
夕阳西斜,一层薄薄的光晕垂落在她的双肩。马尾轻俏,唯美的身影笼罩着金黄色的轻纱,漂亮极了。如果说青春是一幅画,那么这个身影一定是画中最靓的点睛之笔,因为正是她,这幅画才有了灵性。
如此天赐良机,不对,是自己下血本换来的良机怎能不去珍惜。
杨泽马上整理仪容,抬步向前。
“咳,你,你叫李欣阳?”杨泽开口了。
“嗯。”李欣阳侧过脸很默然。
“呵呵,我听阿博说得。”杨泽傻傻地笑着。“我叫杨泽!”
“哦。”
“那天在篮球场上,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杨泽低下头,伸手挠着头发,薄薄衣衫下肱二头肌拱起一道鼓鼓的曲线。多日苦练的成果终于显现出来。
“好吧,咱两算扯平了。”李欣阳说着,嘴角浮出一个浅浅的酒窝。她忽然想笑。
“嘿嘿。”杨泽傻笑着,脚下一块儿石子儿拧来拧去。
不一会儿柳可兴奋地朝李欣阳跑来,一手端着一杯奶,另一只手上提着一大包零食。“阳阳,来给你个大大的棒棒糖哦。”
“嗯?”李欣阳看着一脸懵圈,不是说买奶茶的么?
“诺,这个是给特意给你买的甜卷,还有这个,对了还有这个。”说着柳可从袋子里取出一只大大的棒棒糖,“这可是咱两一起的。”
“你怎么买了这么多零食?”李欣阳不解。
“反正又不花我的钱,我就随便挑了点儿。”柳可耸耸肩。
嗯?这下杨泽也纳闷了,难不成这个大老黑今天放血了?不过吴亮看起来面色红润,不像是大出血的症状啊。再看这小子眼神飘忽,好像是在看一个漂浮的飞碟。
“你?”杨泽恍然大悟,顿觉眼前一黑天旋地转。
“小泽,你怎么了?没事吧?”吴亮立马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杨泽,晃荡着。
我的饭卡啊,杨泽的心在滴血。
那鼓鼓的一包啊,我那张薄薄的饭卡怎么顶挡得住。他强定心神,差点没忍住用那颤巍巍的手掐住自己的人中。
“没事,卡还在。我看了下还剩着点儿。”吴亮将卡塞进杨泽的手中悄悄说道。
杨泽接过,忽然觉得手中的这张卡是如此的轻薄,像是枝头斜挂的残叶,飘摇凌乱,哪还能再经得起半点风雨。
“谢谢喽。”柳可扬起一张漂亮的脸蛋儿笑着,露出一颗尖尖的小虎牙。
“没事,不用谢,小意思小意思。”杨泽摆摆手谈笑风生,一副慷慨豪迈的样子。
“嘿嘿,不客气不客气。”吴亮也凑上前说着,但马上便瞥见杨泽皮笑肉不笑的脸,他能感觉到那张笑脸下肌肉在不断紧绷纠结。
“那就再见,拜拜!”柳可俏皮地挥挥手,带着李欣阳转身离去。
“拜拜!”杨泽对着李欣阳的回眸,潇洒地双手插兜一片风轻云淡,兜内的双拳却早已握得咯咯作响。
“再......再见!”吴亮也抡起巨大的熊掌朝着她们转身的地方轻轻挥着。一张脸像是喝了宫廷玉液酒一样,黑里透着红。
她们的身形渐行渐远,渐渐吞噬在夕阳的光影里。而轻盈的笑声却乘着风儿袅袅飘来,像是缥缈的流云,潺潺的清泉,叮咚叮咚叩击着心间已经萌芽小苗。
“吴...亮!”杨泽绷紧牙冠,一字一顿地咬出吴亮的名字,恨不得将他活活吃掉。
“这,这不能怪我。”吴亮心底发虚,但还是争辩道。
但杨泽早已按捺不住,拳头如疾风骤雨呼啸飞来。
“你还敢还手?”
“哎哎,你怎么打脸?”
......
夕阳的余晖静静地洒落下来,铺向碧绿的操场。吴亮正在这灿绿色操场上逃窜着,不时回头反击几招马上又匆匆跑掉。后面的杨泽像是追逐杀父仇人,双目赤红仿佛一头非洲蛮牛一般横冲直撞,不知疲倦不共戴天。
这场戏的投资早已超出预算,导演杨泽已经破产,现在生活面临着严重的困难,男一号正由于经费透支问题被导演追杀。故拍戏有风险,外行慎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