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牧重山:“那你的眼睛不太行啊。”
蔺轻舟:“……”
蔺轻舟被怼得直接哽住。
他顿了半晌,想起什么,开口道:“我帮你把披风披上。”
“不用。”大约是因为神智迷糊,牧重山说的话有些含糊不清,好在蔺轻舟还能听懂,“不会再有冰寒极刑了。”
蔺轻舟抬头看那雕刻着繁杂花纹的石柱,眼里全是怀疑:“真的?这玩意儿不会变成冻死人不偿命的冰柱了?”
牧重山:“嗯,因为他们不希望我在坠入灭魂谷前就命陨。”
蔺轻舟:“灭魂谷?那是什么地方?”
牧重山笑了笑:“能杀死我的地方。”
蔺轻舟:“……”
哥,你不要笑着说出这么恐怖的话啊!!!
蔺轻舟:“我们初见时,你说你有办法离开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牧重山答得毫不犹豫。
“那你……”蔺轻舟,“当真不逃吗?”
牧重山平静地说:“嗯,不想逃,一心求死。”
蔺轻舟:“为什么?”
牧重山突然抬起头来,不再继续用额头抵靠蔺轻舟的肩膀,而是与他对视:“你身上为什么有活血药油的味道?”
他之前说话都是含含糊糊,可这句却吐字清晰,似恢复了力气,再者这句问话牛头不对马嘴,出现得极突兀,让蔺轻舟登时愣住。
蔺轻舟想起他来无妄地牢前带药给柳月,因他的腹部被踩踏淤青了一片,所以也擦了些药油。
不会吧,这里的血腥味泥腥味如此重,还盖不住他身上的药油味?
是因两人距离太近了吗?
蔺轻舟垂头轻扯衣襟闻了闻:“很难闻吗,那我离你远些吧。”
牧重山:“我问的是你身上为什么会有药油味。”
“就……就……”蔺轻舟目光游离,支吾道,“摔了一下,磕淤青了,所以涂了药。”
话语心虚致使谎言拙劣,牧重山瞬间看穿,神色变得不悦:“哦?哪淤青了?”
蔺轻舟:“肚,肚子。”
牧重山:“你手举起来给我看看。”
蔺轻舟一脸懵逼地举起手。
牧重山冷笑:“手心手腕无擦伤却磕到了肚子?”
“不是……”蔺轻舟哭笑不得,“现在是纠结这种无关痛痒的事的时候吗?”
兄弟,你不但成血人了而且再过七天就要死了!你特么能不能先想想你的生死大事!
牧重山话语寒如刀尖利刃,“我厌恶别人骗我。”
蔺轻舟叹气:“我也不想骗你,可我不能说,你就别问了。”
想起那日被黄符纸封口,蔺轻舟仍心有余悸。
况且不知那咒术作用是什么,有没有可能自己说的每句话都能被那人所知?那这样的话,无妄地牢里自己和牧重山的谈话内容,不是也会被那人知晓吗?
想到这里,蔺轻舟蓦然间惊出一身冷汗。
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嘴巴,又迅速冷静下来。
不,应该不会。
自己和柳月每日说那么多话,从白日说到天黑,难不成那人一句一句去听吗?
蔺轻舟的一举一动全被牧重山看在眼里,他若有所思地盯着蔺轻舟抚唇的手指,开口唤人:“蔺轻舟。”
“啊?”突然被人喊全名,蔺轻舟觉得似有针尖扎了心脏一下,略感惊愕。
牧重山勾唇弯眸笑着:“我们来交换秘密吧,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