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满慈手里握着保温杯:“还不困,你先去睡吧。”
祁培林拉开椅子坐下:“在想杳杳的事?”
孟满慈摇了摇头,问道:“景元赶上飞机了吗?”
“已经登机了。”祁培林坐下陪她聊几句。“改姓的事你们和杳杳提了没?”
两家的老人都希望徐檀兮能改姓。
“还没有,这事儿不能急,要看杳杳想不想改。”孟满慈满面愁容,“徐家姑姑你见没见过?”
祁培林说:“几年前在慈善晚会上见过一次。”现在想想,“杳杳的性子很像她。”
林下风致,优雅端庄。
都是难得一见的女君子。
“多亏了她,把杳杳教得这么好。”孟满慈叹了叹气:要是人还在就好了。
祁培林劝道:“杳杳已经回来了,以后慢慢都会好,您别胡思乱想。”
孟满慈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你快去睡吧,明天还要工作。”
“您也早点休息。”
“我喝完这杯水就睡。”
祁培林起身回屋。
孟满慈想到什么,叫住她:“培林,你有没有相熟的医生?”
“那要看什么科。”
孟满慈犹豫了一阵,有些不自在地说:“男科。”
“男科没有。”祁培林顺道问了一嘴,“谁要看男科啊?”
男人都要面子,孟满慈自然不能说是戎黎,便扯了个谎:“一个朋友的儿子。”
这天夜里,孟满慈辗转反侧。
次日,天气晴朗,无风无云,五月的太阳晒得人很舒服,颜色也好看,黄灿灿的光从窗帘的缝隙偷偷钻进屋子里,铺一层金光,把昏暗赶走。
徐檀兮醒来的时候,戎黎已经起身了,她坐起来,看见他从浴室里出来,也不怕冷,只穿了条睡裤,头发还在滴水。
本来还打瞌睡的,这下她睡意醒了:“你洗澡了?”
“嗯。”戎黎俯身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下,手绕过她,伸到后面把上衣拿过来,“我吵到你了吗?”
“没有,已经很晚了,我该起来了。”
她起身。
戎黎把上衣套上,跟着她进了浴室。
她刷牙的时候,一直从镜子里看他,等她刷完牙,他才问:“干嘛一直看我?”
徐檀兮想了想,尽量委婉:“你想去医院检查吗?”
戎黎把水龙头打开,在调水温:“检查什么?”
她纠结了很久,小声说:“不育。”
戎黎很快否定:“没有的事。”
“那你昨天晚上怎么一直念叨?”
他去把毛巾拿来,低着头用水打湿,除了睫毛颤得不正常之外,一切都很正常:“有吗?可能昨晚喝得太多,说了什么我没印象。”
五分钟之前,他给程及发了微信。
戎黎:如果你做了一件很蠢的事,你会怎么办?
程及:有多蠢?
戎黎:想毁尸灭迹那种程度
程及:那就毁尸灭迹咯,把知道的人都灭口
戎黎:不能灭口
程及:那就装失忆
程及: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