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颢哆嗦一下,腿一软,就要下跪。
权霄眼疾手快勾起他衣领,“叫你打招呼,你跪什么?他给你跪都不顾资格。”
林冶平脸僵了下:“王爷,这、这......”
“带他下去,洗干净,送进本王房里。”权霄把人丢给林冶平,进了屋。
林冶平和谢颢大眼瞪小眼。
“小乞丐,我问你,你和王爷什么关系?”居然还能让他跪,胆子倒不小。
谢颢摇摇头,他连权霄身份都是刚知道。
林冶平无法,只能吩咐侍女先把人带去洗漱。
屋子里檀香袅袅,烛火摇曳。
权霄安静坐在书案后,翻看这两日京城的情报。
谢胤心已经开始朝南域的军权伸手,看样子是打算把原主家底子都要彻底掏空。
权霄写了封信,让人不要阻挠他。
凤寅异动频繁,和北蛮多有联系,有那么点勾结外族挑起战乱的意思。
柳知权倒没什么动作,只是总喜欢给他写信,跟他说皇帝今天吃了什么喝了什么,见了哪些人,病情又如何恶化,老妈子一样啰嗦。
权霄一封都没回。
没多久,有人敲门,他以为是谢颢来了,便出声:“进来。”
门开了,却走进来一个略显高大的身影。
权霄微顿,抬起眸。
是那个北蛮的奴隶,身上只批了件松松垮垮的浴衣,墨发披散,露出大片小麦色肌肉紧实的胸膛,冷峻的面孔尤其引人注目。
“你来干什么。”
“太守吩咐奴才,来伺候王爷。”
权霄冷笑:“是伺候,还是想要本王的命?”
男人抿唇不语,伸手揭了自己身上衣衫,赤身裸体走到权霄面前,掀开他衣袍,低下头,便要去含。
权霄一脚将他踹过去:“贱人,让你碰本王了么?”
男人本就重伤,被这一踢,直接喷出一大口血,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权霄眉眼冷漠,上上下下打量他,又轻笑起来:“听说北蛮的战俘都会被斩去男根,以防生育,怎么你的还在?”
男人没说话,眼眸深沉死寂,辨不清是仇恨还是什么。
权霄走到他面前,脚尖分开他双腿,踩住他腿根处:“想来是林太守疏忽,要不,本王帮你斩了,怎么样?”
男人疼得弓起腰,终于忍不住开口:“奴……奴知错,求王爷饶命。”
饶命?饶了等以后来杀他么。
林冶平怕不是活腻了,未来的北蛮大将军也敢往他床上送。
权霄冷哼,抽剑便要斩了他。
忽然,木门被一阵风吹开,露出谢颢那张苍白的脸。
“王、王爷……”他被地上那滩血吓得不轻。
杀人归杀人,让小孩看到就不好了。
权霄收了杀意,踢一脚那北蛮奴隶:“滚,下次再跟你算账。”
男人一声不吭,沉默地捡起衣服披上,行礼之后告退。
权霄这才看向谢颢:“怎么来这么迟。”
谢颢哆嗦了下,站在那不敢动。
权霄这才看见他身上透明妖娆的薄纱,直皱眉:“林冶平那蠢货,给你穿的什么?过来。”
谢颢脸一红。
侍女们说王爷要宠幸他,帮他里里外外都清洗了一遍,特地换上了轻薄的纱衣,还抹了胭脂。
他也听说过,有些贵人们就喜欢年纪小的男孩儿。
权霄还不知道自己在他心里这么禽兽。
他帮谢颢披了件衣衫,让人送了晚膳过来,盯着他吃完,然后让他上榻去休息。
谢颢以为他要玩弄自己了,脸色微白,但什么都没说,抿了抿唇,深呼吸一口,开始脱衣裳。
权霄愣了,今晚什么情况,怎么一个两个都跑他跟前来脱衣服?
“你等会。”他把这小孩按住,“你脱衣裳做甚?”
谢颢结结巴巴:“奴才、和、和王爷……睡、睡觉……”
“……”睡你大爷的睡。
“谁要和你睡,要睡自己睡,滚上去。”
权霄不耐烦,把他拎起来,扔到榻上去。
他要不是怕林冶平动什么歪心思,对谢颢下手,怎么可能让他上自己的床,这床小得都不够他自己滚。
夜里谢颢翻来覆去睡不着。
任谁身边躺了块时时散发冷气的大冰山,都不可能睡得着。
第二日小孩顶着个黑眼圈醒来,权霄眯着眼,看他许久:“你怕我?”
谢颢头摇得像拨浪鼓。
呸,你不怕你跑那么远干什么。
权霄冷呵一声,让人打了热水过来,帮他敷了敷红肿的眼。
没多久,摄政王从流民中捡回一个小乞丐,亲力亲为照顾,夜里还同榻而眠的消息便传入京中。
谢胤心接到消息,愣了好一会,才缓缓道:“朕知道了。”
顿了顿,又道:“不过是收个脔宠,以后这种事,不用跟朕说。”
柳知权心想,那可不是脔宠。
他还从未见权霄对谁如此温和,说是心尖宠掌中娇都不为过。
不过,看着自家陛下手里被死死攥出洞的信纸,他到底什么也没说。
“江南水灾已经暂时控制住,摄政王不日便会回京。”
柳知权平静看了眼自家魂不守舍的陛下,给了他一个提示:“此次涝灾王爷功绩不菲,陛下,您想好要怎么奖赏王爷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