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霄快被他逼疯了。
任谁每日被人用欲语还休的眼神盯着都会受不了的啊!尤其这人还是个漂亮纤细引人怜惜的脆弱少年,他真的把持不住啊!
然而他已经吞服了噬情丹,他对谢胤心所生出的任何异样心思,都会被瞬间吸食走。
这种感觉,就像你上一秒看到烤鸡腿还饿得直流口水,下一秒肚子却突然莫名其妙饱得吃不下任何东西一样,简直令人崩溃。
这样下去,他没多久又要七窍流血了!
权霄难受得抓心挠肝,只能想尽办法找点事给男主做,分散他注意力,让他别再盯着自己。
……
“王爷想将江南修堤一事交给祝侍郎?”
“怎么,不行?”
谢胤心皱起眉。
今日权霄破天荒地同意他进门,他还未来得及说话,对方迎头便问他江南水灾一事,还想将自己的人安插进来。
若是别的人倒也罢了,可这祝明诚……
此人乃户部度支使,祝砚安的表哥,担任度支使不过两年,便仗着摄政王在背后撑腰,大肆敛财,贪污无数。
据传,其在京郊有近百个农庄,家中美妾成群,极尽奢侈享乐。
“王爷,祝侍郎资历不显,朕以为,最好还是……”
“你在教本王做事?”权霄冷冰冰斜他一眼,“本王说了,让他担任此次赈灾监督官,你有意见?”
谢胤心张了张口,想说什么,然而触到权霄冷漠的眼神时,到底还是闭上了。
他垂下眸,摇了摇头:“没有,既然王爷已经下了决定,朕自然没有意见。”
他原本钦点于汝林之子于烬担任此次监督一职,如今看来,只能作罢。
权霄目的达成,便挥挥手,赶苍蝇似的,赶他出去。
谢胤心没动,跪在他榻前:“王爷就没什么想对朕说的吗?”
权霄倚在床头,膝上摊了一本书,漫不经心翻着,淡淡道:“没有,滚。”
谢胤心抿唇,膝行几步上前来:“王爷真的不知道吗?这两日朕一直在消减银羽卫和西南兵力,打压同庆钱庄和皇商联盟,接管盐铁兵器制造,还将祝家、林家等一应官员接连贬职……您都不生气的么?”
银羽卫,是摄政王明面上的最为倚重的势力。
西、南两方军队是摄政王起家之地,根基所在。
同庆钱庄、皇商联盟还有盐铁兵器制造运输,是摄政王主要的金钱来源。
至于祝家、林家等氏族,都是摄政王一手提携上来的上京大族,是和他狼狈为奸的同伙。
谢胤心这些天将原主的势力侵吞了大半有余,顺利得过分了,让他忍不住怀疑是权霄故意送给他的。
——当然了,这其中肯定少不了权霄辛苦放水的功劳,但他永远不可能这么告诉男主的,他又不是傻.逼。
“这话你还敢到本王面前说。”
权霄冷哼一声,眼神阴沉:“谢胤心,你别以为本王那么好对付,区区蝇头小利本王还不放在眼里,待本王病好,你休想活着走出摄政王府!抢过来的东西,也得有命用才行!”
谢胤心抬眸望着他苍白的脸,忽然半起身凑近他,猝不及防伸手轻轻搂住他的要,将脸埋在他腰间亲昵蹭了蹭。
“那王爷,要记得自己的承诺,一定要早点好起来。朕等着您。”
他隔着衣衫,吻了吻权霄的心间的伤口。
“……”
权霄耳尖红了。
沃日,男主太会撩了。
——然而,由于噬情丹作祟,他刚生出来的那一点悸动,立刻就没了。
像粑粑拉到一半突然断了。
权霄脸都黑了,一把推开谢胤心,狠狠给了他一巴掌,怒吼一声让他滚出去。
谢胤心占尽便宜,自然乖乖听话。
刚走出去,金麟卫来报,说上次在摄政王寿诞之日下毒的主谋,已经找到了。
谢胤心看一眼里屋,关上房门,寻了处僻静之地:“查出来……是权霄么?”他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出来的紧张。
金麟卫摇头:“不,与摄政王无关,此毒名为合欢散,有助情催欲之效用,并不伤人性命。”
谢胤心松口气。
果真不是权霄,那人一直都在骗他。
“那是何人下毒,可有线索?”
“属下等人在连卿连侍读的房内搜查出了一模一样的合欢散,其中一包已拆开使用。”
连卿,他青梅竹马的小侍读。
谢胤心蹙起眉,若非这件事,他几乎都快将这个人淡忘了。
“他现在人呢。”
“据传连侍读不久前触怒摄政王,已经被王爷强行带回府上,如今应当还在府中。”
谢胤心忽然察觉出几分不对劲。
“等等,他将连卿带回来做什么?!”
金麟卫怔了怔,随即老老实实道:“以王爷脾性,属下猜测,应当是充作床奴,供以狎玩。”
谢胤心脸色一僵,陡然转身往回走。
刚走到权霄房前,还未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柔媚惊呼:“啊!王爷,不要碰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