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里又传来嗡嗡嗡嗡的声音,我实在听不下去了,直接挂了电话关了机。
第二天开机的时候,舒浩繁发了三条信息给我,他惊讶我竟然敢挂他电话,问我住在哪,还有一条是我的名字打了三个叹号。
我没有理会他,直接去了公司,他也没有再骚扰我,也没有到我家我公司堵我。因为我从来没告诉过他我的任何个人信息,连名字都是因为警察局做笔录他听来的。
一种无形的压力压迫着我,其他人都中规中矩地工作,没有任何异常,一上午我进了总监办公室好多次,也许我需要一盏指路明灯,但我不知道谁可以告诉我方向。
整个公司,我上不佩服高层,下不同情同事,我只敬佩总监沈美瑜,她举手投足都有一种干练的感觉,什么难缠的事情在她手中总能在皱一皱眉之间解决掉。人的身上都带着光,有的是恐怖的幽冥之光,有的是温暖的明媚之光,待在她身边,永远是刺目的白昼。
可我又不知道怎么跟她开口,我们从来没有多少交集。可能我的性格就是有问题的,从来不知道怎么跟别人交流。
“有话对我说?”总监抬头问我时,我吓了一跳。“总监,我想跟你做朋友。”
大约我的话唐突了她,她用签字笔抵着下唇,思考了一会开口问我。“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
“就是觉得总监身上的光芒特别耀眼,忍不住仰起头眯起眼睛,可心里还是想靠近。”
她安静地听我讲完,抿着唇浅浅的笑。“很少听你这样讲话,你好,我叫沈美瑜。”白净漂亮的手朝我伸过来,如此简单?
我狐疑地走过去,把自己的手放上去,她攥住我的手,把我拉到她面前。“晓雯,能上位的是心思缜密的人没错,但一个人过于阴沉,是不会有上司敢用的。”
她的话就像是一记炮烙之刑,我猛的缩回手来,紧紧地捏着手指,闪躲着眼神连直视她的勇气都没有。原来,一直以来她是这样看我的。张了张口想解释,但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生为女孩子,本身就是一种优势,你大可以尽情利用享受,你还年轻,别把自己逼的那么紧。”
严厉中我听的出关心,鼓起勇气我抬头看着她,跟她讲道:“总监,有的人往前走是因为没有无路可退,没有选择。”
她静默着听我讲完,极为笃定地咬出两个字。“你有。”
我刚想摇头,她继续跟我讲:“杀人可以自省,走错路可以回头,你还没有做选择,为什么没有?横看成岭侧成峰,这句诗很多人都知道,人生,在于你怎么看。”
听完她的话,我说不出内心的震撼感,从她的办公室出来,我在怀疑,难道我错了?
困惑着,晚上去了母亲那里,我把书法比赛上面发生的事情都跟她说了,她听完了一直沉默着什么也不说。
到吃完了晚饭,我坐在凳子上磨时间,她才开口问我,为什么那么抵触外公家。
“没有一个孩子会对为难过自己母亲的人有好感。”这个时候我就是觉得,可能我穷极一生都不可能对那个人渣父亲,还有所谓的外公有好感,而后来的事实证明,我的预感都是对的。
“其实外公是个很好的人,当年的事情是我做错了,外公也是迫于压力才把我赶出来的。”
“你知道纪允儿做了什么吗?你父亲的儿媳妇,为了让自己女儿拿冠军,掏了三十万买我的作品,这样的事情不是有辱门风吗?”我就是不理解,同样的孩子,为什么要区别对待。“外婆呢,你从来不提外婆,外公这样对你,她从来就不管吗?”
“她,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母亲黯然地讲着,我正想说传闻中的纪老夫人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去世,但我很快明白过来,纪允儿的爸爸跟母亲不是同一个母亲生的,现在的纪老夫人不是我的外婆。
是啊,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那么狠心的母亲呢?
怪不得……
“雯雯,也许允儿的事情外公并不知道,他……”
“我所有知道的外公的好,就是他对你的家教好,其他的,我一点都了解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