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没了,说跟着我出力不讨好了。”
刘婆子脸色稍缓对李秋兰道:“乖囡囡,你娘我还怕她那个外货?我就算把这小子揍死,她连大气都不敢出的!”
这可不一定。
李秋兰违心道:“是是是,大嫂怎么敢跟娘顶撞。可是娘,是我让春来这小子带我去的,你要是因为揍他,到时候大嫂就会去外面到处说,说我差遣了人非但不给好处,反而还把人揍了一顿。娘,这传出去多不好听啊,我可是要嫁入豪门的,这种污点可不能有!”
刘婆子被李秋兰唬得一愣一愣的,觉得她说的话很有道理,于是扭头对在一旁瑟瑟发抖的春来吼道:“今天暂且放你一马!小兔崽子,以后给我小心点,再敢害了你姑老娘非打死你不可!”
又转头拉着李秋兰的手,恨不得泪眼婆娑,道:“乖乖兰儿,是娘没用,年后让你受委屈了啊。”
要知道刘婆子常年都是凶神恶煞的样子,只有对李秋兰才有十分的好脸色,且这种好脸色也带着刻在骨子里的刻薄和凶恶,因而她就连脸上的皱纹都好像是凶巴巴的,看着比其他老人脸上的皱纹要更吓人些。
可这会儿刘婆子却表现出可怜巴巴又委屈巴巴的样子,心疼自个儿女儿,眉头拧在一起,脸也皱成一团,眼泪泫然欲出,配上她平日的表现,此刻看着甚为滑稽。
可李秋兰知道,这是刘婆子真正的担心爱护她。
可惜我不是原身,如果是原身那样的脾性,做你女儿大抵还是觉得幸福的吧。
李秋兰心中叹了口气,伸手去轻拍刘婆子的背,低声道:“好好好,我不去那个山谷了,娘你别担心了。”
刘婆子抓住李秋兰的手,道:“这就好这就好,乖兰儿,你要用钱就跟娘说,不要累着你自个儿,娘就是砸锅卖铁也给你用钱。”
“知道了娘,我不会让自己太累的,啥事儿都有春来呢!”李秋兰真怕自己有一天被刘婆子同化,真的只坐在家里等其他人砸锅卖铁来给她挣钱用了。
“那娘,我就不去摘药了,我,我去做烙饼!”
李秋兰给李春来使了个眼色,两人一溜烟回了院子。
李春来心有余悸,觉得从刘婆子的魔爪底下逃脱不容易,摸着胸口对李秋兰道:“姑,咱,咱,咱以后不去那个山谷了吧。”
这孩子胆子怎么这么小!
李秋兰暼了他一眼,不悦道:“你跟着谁干活儿,听我的还是听奶的?”
说到底在这个家里,听奶的还不就等于听姑的?
李春来怂怂道:“听你的,姑。”
“那不就结了,我们现在做点别的,下午奶不在了我们再出去摘药草,摘完直接去镇上。这事儿你给我兜住了,一个字不许往外说,更不能让奶知道,听到了吗?”
虽然是警告的话语,但李秋兰的态度却并不凶狠,至多有一点傲娇和蛮横罢了。
李春来懵懵懂懂,突然觉得这个姑跟以前真的有点不一样了。
要在以前,老姑根本不会自己提出要去山谷采药这种辛苦事儿。
而且如果被奶发现,奶一阵心疼,她也会自动扑进奶怀里抱怨撒娇的。
可能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女大十八变吧,李春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