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动,就要杀了进去。
“好好杀,一会吃肉。”一个不大的声音传来,可大家听得如同晴天霹雳,“死的剁成肉馅,活的砍成排骨!”
布鲁斯将军到了!
如同老鼠见猫,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双方队员,立刻偃旗息鼓,恭顺地跪下来。这些死囚都不怕死,但怕生不如死!
“自己的兵都管不了,拉下去打三十军棍!”布鲁斯见大家消停了,先责罚瓦尔特。出征作战,最忌讳有令不行,若都这样,一上战场跑光了,那还打个屁。
当众打完丁队大队长军棍,布鲁斯看了眼第九、第十两个小队,一脚踹翻了艾摩斯,“听说你很能打,还叫艾摩斯?知不知道,只有真正的勇士,才能冠名为斯。今日和我打一场,若是败了,你们全剁了吃肉,若是胜了,饶你们不死!”
众人听后一片哗然,艾摩斯也是非常惊诧。军营之中,难道是强者为尊?大家都没注意到,赛门满眼怒火盯着艾摩斯后背,一个大活人,竟然这样被忽视了!
“谨遵将令!”死士营欢腾了,艾摩斯竟然敢真打,有好戏看了。
艾摩斯认定,这是布鲁斯的军令,一定要完成。而且,他也不想亵渎自己荣誉,也要维护“他”的尊严。
真刀实剑!
八百死士营新丁,都盯着点兵台上虎视眈眈的两人。
艾摩斯只有胸前一片皮甲,手持短小的斗士之剑。而布鲁斯全身披挂,挥舞一把大砍刀。
没有人觉得不公平,这才是真实的社会。而且还有人认为,布鲁斯将军能让艾摩斯手持真剑,已经是天大开恩。
艾摩斯剑走轻灵,布鲁斯大开大合。才斗了两招,艾摩斯就无奈发现,“刺刺撩”兽斗三式,在布鲁斯身上没用。最要害的咽喉与心脏,都有厚重甲胄防护,手中纤细短剑,根本刺不透。而布鲁斯越打越有劲,大刀挥舞开来,将艾摩斯赶得满场飞。
直不是布鲁斯矫情,是确实需要实战操练。马上就要去战场,需真刀实枪与敌将拼杀,若是不赶快进入状态,难道还期盼赛尔旺敌将发善心,不杀他?这番角斗,是他安排的战前热身。
好久没这么惊心动魄了,这是布鲁斯真实想法。艾摩斯短剑神出鬼没,几次都斩在心脏和咽喉上,若非甲胄结实,已经死了几次。布鲁斯就是要这种感觉,生死一线的战场惊魂。这些年,他马放南山,手上功夫真得放下了。
可艾摩斯不这么认为,布鲁斯犀利地大刀劈砍,让他避无可避,如同站在鬼门关口,马上就要掉下黄泉之中。他将心灵放空,全神贯注,努力找出布鲁斯攻杀线路,小心躲开必死一击。
军中对阵砍杀,与兽场角斗截然不同。兽斗士讲究小快灵,而军将是要猛狠准,两者如同蝴蝶斗苍鹰。蝴蝶只能在鹰爪间飞舞,却不能伤及对手。
但打到最后,躲过数次擦肩而过的杀招,灵巧蝴蝶终于累倒苍鹰。艾摩斯心灵放空,在辗转腾挪中,记下布鲁斯刀法脉络,摸准大刀挥砍韵律。而布鲁斯全身甲胄沉重,几番猛攻过后,体力消耗极大,速度慢了下来。就在节奏变化间隙,艾摩斯敏锐抓住机会,拧身让过大刀,斗士之剑毒蛇般撩杀而起。
“刺啦”一声,迅如鬼魅的短剑,在布鲁斯面甲上一掠而过,比着眉毛一闪而逝。若是再低一点,定然斩进面甲视孔之内,将双眼刺瞎。即便如此,还是将全场将士吓出一身冷汗。这家伙真敢动手啊,若是真杀了布鲁斯,又会是怎样的结局呢。
“报!”一阵急促奔马声传来,传令兵一手捂着头上高高帽子,一手拢着缰绳,匆匆闯进死士军营中,“新赫罗纳沦陷,死士营即刻出征!”
营中一片哗然,布鲁斯也楞住了。艾摩斯不知道谷奥国地理,可布鲁斯很熟悉。竟然开战到现在,不到一个月时间,就已经沦陷大半国土。就是让赛尔旺的战士跑马圈地,也不会这么快啊,何况前线驻扎有整整一个军团。
新赫罗纳沦陷,那么敌军距翁达港京城只有数日路程,加上传令兵来回奔波,估计赛尔旺大军哨探已经到了翁达港城外。
“全军听令,即刻出发!”布鲁斯也不打了,大刀一挥,豪迈地下令出征。
死士营出门,可不容易。粮草军械是一方面,他们这些将士还要用铁索锁起来。每五个人绑成一串,吃喝拉撒睡都在一起,若是其中逃走一个,其他人也要砍头,这就是死囚的连坐。而队伍前后,还有督检队看押,若是但有异动,马上举起屠刀。火鬼瓦尔特撸了大队长之职,正在后面火刺刺盯着,谁要触了霉头,定是刀下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