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四五岁的女孩子,一身嫩黄的小裙衫,梳着两个小圆髻儿,小仙女一样,两个孩子往那里一站,金童玉女般,叫卫临潇一见便十分喜欢。便笑着亲自给了两个孩子见面礼。
然后依次和三弟张恬,四弟张复见了礼,因张家亲眷太多,其它的旁支堂亲不表。
这一番见完,时辰也已不早,张老大人就发了话:“准备用早膳吧。”
大少奶奶听了,忙叫身她边的青罗去传膳。自己也去了东厢,卫临潇第一天进门,自然也是要跟去的。
而老夫人身边的漆氏有张老大人在,自然也不甘落后,自跟了过去。
卫临潇站在庞玉清身侧,笑着说:“还请嫂子多指点些,我刚入府,很多规举也不懂,免得到时出了错,倒闹了笑话。”
庞玉清便拉了她的手,拍了拍:“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我们婆婆菩萨一样的人,最是体恤的。平常也不用在她面前立规举。过了今天就好。我们过去,也就是摆摆碗筷的事情。因你第一天进门,今日是要服侍她老人家用膳的。我早就吩咐过上菜的,一会儿把父亲母亲爱吃的菜都摆在他们面前,你照着捡几筷子就行。不会有错的。”
竟连这都想到了。卫临潇不免感激的朝她笑了笑:“嫂子这样照顾,真不知道要怎么谢你。”
庞玉清就小声道:“家和万事兴,二弟妹是我的亲妯娌,我们原该相互帮衬着的。”
分明是话里有话,因着人多,卫临潇毕竟和她不熟,自然不好问的,也便笑了笑。到了东厢,屋里的丫鬟婆子们提着食笼,端着盘碟,正有条不紊的忙碌着。
就见一个身着草绿色衫衣的丫鬟端着一碗热汤,要往桌子上放,因放着菜盘的几子离餐桌远了些,而汤碗太热的原因,眼看着那丫鬟的手中的汤就要掉下地,卫临潇怕她烫着,也没多想,急步上前,就想接过来。
而身边的漆氏见卫临潇上前,也忙跟了过去。
卫临潇正要接过那汤碗,就听身后的漆氏道:“这你丫鬟,端个汤也端不好,二少奶奶快别动,我来我来。”说着,就要去接那丫鬟手中的汤,而卫临潇也已接上手,四只手一碗热汤,那丫鬟还没来得及松手,卫临潇就觉得自己的手臂被人一撞,就听咣铛一声响,那碗热汤已倒在了她手上,手中的大碗,也跌打在地碎成了几瓣。
吃不住痛,卫临潇和那丫鬟都一声惊呼。就是身边原要过来帮忙的漆氏出惊叫出声。
这一切也只发生在一舜之间。等到庞玉清反应过来,就见自己丫鬟的两只手和卫临潇的一只手,都被烫伤了。
正屋里的人见这边有惊呼声传出,忙急急跑过来看。
张掖进了东厢便看见卫临潇那只被烫的通红的左手已起了水泡,心疼之下,一阵怒气便涌了上来,也顾不得看那丫鬟是谁,便沉声咤道:“如此不长眼,上个菜都失手,这样没用的丫头留着干嘛?给我拉出去打。”
卫临潇正疼的抽着冷气,见张掖发火要责打那丫鬟,心道这样一来,岂不是自己害了她,忙道:“不关她的事,是我想帮她上菜,一失手打了碗,还害这丫鬟被烫伤。”
那丫鬟早因疼痛和害怕而瞒脸的泪水,跪在地上一径求饶。卫临潇十分不忍。
庞玉清也气的不轻,寒着一张脸道:“二叔,都是我不好,没有调教好自己的丫鬟,累得二弟妹受了伤。”又对愣在那里的丫鬟婆子们道:“二爷的话你们都没听到吗?还不快拉下去。”
说着,便向她身边一位年长些的妈妈使了个眼色。
那妈妈上前便要拉那丫鬟。卫临潇见状,心道,这应该是庞玉清的丫鬟了,她刚入张府,万不能因此而和这位当家奶奶之间有了嫌隙,何况这事真不怪这丫头,便忙拉住那位妈妈:“真不关她的事,她的手伤的不轻,你们带她下去,赶紧敷上药,就是要责罚,也等上了药再罚吧,要不好好一双手,可不是废了?”
那妈妈听了,便对伏在地上的丫鬟道:“二少奶奶仁慈,红罗,你还不快谢过二少奶奶。”
叫红罗的丫鬟也不敢再哭,朝着卫临潇便磕了几个头,哽咽着道:“奴婢谢谢二少奶奶。”
而张掖已一步上前,拉过卫临潇的手臂,心疼的吹着她的手,强忍着心中的怒意道:“你还有心情管别人?都伤成什么样子了?”
红罗刚被带下去,张敛和老夫人也带着王夫人等人到了,见状都十分吃惊,老夫人定了定神,忙道:“都愣着做什么,先去上药。”
卫临潇忍着痛笑道:“媳妇就先回去上药了,不能侍奉母亲用膳,还望您见谅。”
老夫人便点了点头:“快回去吧,济舟,给二少奶奶上最好的药。”
张掖就了应了声是,叫莲叶扶着卫临潇先出了屋,自己也一脸阴沉的跟了出去。
漆氏好象才在惊吓中回过神来,上前扶了老夫人:“别惊着老夫人了,还是先扶您外边坐着,等她们收拾完了,再回来吧。”
老夫人点了点头。就听庞玉清冷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