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昌志啊,这次咱们还真是低估杨卫国了,不过你也别太灰心,挫折只是一时的,咱们迟早能连本带利都收回來,”乔瑞华的话虽然说得是信誓旦旦的,可苏昌志却能敏锐地从中感受到一丝的倦怠和无奈。
真的只是一时的失利吗,明明是一次精心准备的突袭,可到了后來却成为了陆明强上位的垫脚石,这让苏昌志沮丧颓唐的时候,心头也不禁蒙上了一层阴影。
可恶的陆明强,可恶的林辰暮,可恶的杨卫国,如果不是他们添乱,自己又怎么可能束手束脚的,想干点什么都很困难,以至于昨天一位首都圈子里的朋友打电话來时都满是嘲讽的语气,也是,四九城里的这些红色子弟些除了不想混官场的除外,其他的在各地都混得风生水起的,恐怕也就自己最窝囊了。
虽然成功弄走了时钰,斩断了林辰暮的一根臂膀,可沒想到林辰暮另辟蹊径,又将陆明强弄了起來,严格说起來,陆明强可比时钰难对付多了,自己这次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想着自己现在都被林辰暮打压得几乎喘不过气來,再要加上一个陆明强,恐怕以后自己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林辰暮,这事咱们沒完,”拳头重重砸在桌子上,苏昌志咬牙切齿地发泄过后,浑身乏力的走进办公室套间,抬头就看见镜子里的一张脸,镜子里的男人面容憔悴,神情疲惫不堪,他简直都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猛地打开水龙头,将自己的脸浸入进去……
林辰暮坐在小马扎上,静静的看着十米之外的浮漂,碳纤维的钓竿轻轻的握在手中,微微清风吹动,很是给人一种飘然于尘世之外的感觉,在他左手边,陆明强也手握一根鱼竿,却是东张西望的,有些凌乱的阳光透过树荫的细缝照射在两个人的身上,落下几处斑驳的光亮。
这里是武溪外郊的永林渔场,专供客人钓鱼娱乐的地方,占地数十亩,有渔池五座,能同时容纳上千人垂钓,池边有淡蓝色的遮阳避雨蓬,还有茂密的大柳树遮阳,鱼池边设有坐凳、小桌子,几个朋友可以在这里一边钓鱼一边聊天喝茶,钓到的鱼可以带走,也可以直接让渔场做成各种美味佳肴,大快朵颐。
除了垂钓之外,健身、棋牌、卡拉OK、台球、乒乓球等也是一应俱全,因此,每逢节假日,來这里的人是络绎不绝,久而久之,也就成了武溪一处很有名的地方了。
不过,林辰暮和陆明强现在所处的渔场,却是永林渔场的第六个鱼池,是从來不对外开放的,能來这里的,都是身份显赫之人,而这个鱼池,也不和其他五个鱼池在一个地方,而是隔着极为茂密的树林,整个鱼池也有外墙围着,很是幽静。
“老刘这鱼,也不知道是不是事先喂饱了,怎么一条都钓不上來,”陆明强伸了伸腰朝着林辰暮看了一眼,就很是有些抱怨地说道。
“钓鱼就是要有耐性,如果竿子一甩就能钓起來,那也沒有了这份乐趣,”林辰暮就笑着说道,像陆明强这样,沒多一会儿就扯杆來看看,能钓起鱼來那才是奇迹,他也真是的,又沒有钓鱼的耐心,却硬要邀自己來这里钓鱼,真不知是怎么想的。
陆明强挠挠头,嘿嘿笑着道:“呵呵,林书记耐性是好,就这么坐着一动不动的,都沒有半点烦躁和不耐烦,我可就不行了,坐一会儿还行,可要还沒有收获,心里就像是猫抓一般难受,”
林辰暮说道:“我可沒你说的那么沉得住气,钓鱼最大的乐趣不是‘得鱼’,而是要尽心享受这个过程,等待鱼上钩的过程看似枯燥乏味,可你却要保持高度的敏锐,一点点风吹草动、鱼竿的颤抖和浮漂的沉浮都得注意,当鱼上钩的那一刻,你要及时抓住鱼竿往回收线,收线时要忽松忽紧,鱼儿才不会逃脱,尤其到了岸边,要格外小心,否则就可能会功亏一篑,所以钓鱼要放长线,下肥饵,要耐得住寂寞,不焦不躁,态度从容却保持敏锐,不怕挫折且充满希望,即使空手而归也乐在其中,”
话音刚落,浮漂忽然沉了下去,鱼线瞬间被扯得笔直,鱼竿也弯曲如弓,陆明强就兴奋道:“上钩了,上钩了,林书记,快……”看他那样子,比林辰暮还要着急。
林辰暮却是不慌不忙地先将鱼竿往下顺势一沉后,才陡然提杆,只见一尾银梭拍打着水面,在阳光下闪闪生辉,赫然是条一尺多长的大鲢鱼,少说有四五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