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爷子眼中带着渴望的望向云墨白。
云墨白撇开脸,脸上的表情极为不好,他沉默了一会儿,神色极为严肃的说道:“抱歉,老先生,我不能满足您的要求。”
老爷子有些恼怒,瞪起了眼珠子。
云墨白则接着说道:“您没有权利决定你的生死,您的家人都盼望着您能健康的活着,您自私的想要隐瞒可知以后会对他们造成怎样嗯伤害?我会把您的病情如实的告诉他们。”
说完,云墨白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他的头微微垂着,眼眶有些红。
他已经遗憾过一次,不希望他们也遗憾一次。曾经爷爷也是固执的选择隐瞒,以至于他连他最后一面都不曾再见。
老爷子轻叹了一声,他只是希望孩子们不要太难过,他不会好了。
云墨白如他所说,真的将老爷子的实情告诉了叶家众人。
老爷子的病情如同一个巨大的炸弹投放在了众人心中。
陆皖晚和叶文珍听了过后,更是立刻泣不成声。
叶文远心里除了担忧和难过,还夹杂着一股难抑的愤怒。
他拜托了云墨白好好准备手术后,一声不吭的就出了医院。
一直给老爷子做检查的都是医院的一位老医生,这位看医生叶老爷子的故交,在医学界也是颇负盛名。
近日因为老医生生病了,所以老爷子的检查才迟迟没做,今日都是陆皖晚好说歹说才将老爷子说动来做检查。
叶文远去了老医生所在的病房。
老医生似乎知道有人会来找他,见叶文远近来,并不觉得奇怪。
“坐吧。”老医生说道。
叶文远笔直的站在病床前,脸色很是不好。
老医生笑笑:“老家伙的药一直都是我在给,他的身体我知道。你有责怪我的权利,对不起,一直帮着他瞒着你们。”
叶文远握着拳头,看着老医生脸上的笑,只觉得刺眼无比。
“但我不后悔帮他。”
“你……”叶文远怒瞪向老医生。
“你不懂老家伙的心吗?人活到这把年纪。就是想活得顺心些,如今你们工作顺利,儿孙安康,他心中已经没有太多的牵绊,他也只是想跟着那个人团聚罢了。”老医生脸上刻着沧桑,他望着叶文远又道,“我生为医者,并不是想要他放弃生命。只是医术有限,只能延缓病情的恶化。瞒着你们,是他的要求,我尊重他。”
“真的不能痊愈了吗?”叶文远哑着声问道。
“心病还需心药医,古人的话不无道理。”老医生闭上眼假寐,不再与叶文远说话。
病房里,一家子人都守在老爷子身边。
老爷子躺在床上不能动弹。
“爸。”叶文珍看着闭着眼不说话的老爷子,轻喊了一声。
老爷子动了动眼球,然后才缓缓的睁开眼,将目光投向陆皖晚:“晚晚……我想……回去。”
陆皖晚摇头,“爸,您还没痊愈。”
“晚晚,连你都不听爸的话了吗?”老爷子心里一急,说话倒是利索了,“咳咳……咳咳……”却也呼吸有些不畅。
“爸,您别这样,好不好?”陆皖晚哀求的望向老爷子。
老爷子反而祈求的望着陆皖晚。
叶文远和叶文渊回来了。
刚到门口就听到了老爷子的话,心里窝了一肚子的火,叶文远推门而入,“您就这么自私,不顾我们的心情!”
“文远。”陆皖晚赶紧起身,拉住了叶文远的胳膊。
“您以为您这样,母亲就开心了吗?您就不怕母亲怪罪您!”叶文远担心得没办法,也被老爷子给气着了。
“文远!”陆皖晚见老爷子呼吸一滞,脸色都变了,赶紧打断叶文远的话。
叶文远向前一步,讽笑道:“行啊,您想去找母亲,我不拦着您,只愿您的心真能安了。”说完,气愤的甩开了陆皖晚的手,大步走了出去。
“爸,您就一点儿留恋都没有了吗?您瞒着我们,拖着病,您……”叶文珍心痛的捂着胸口,泪啪嗒啪嗒的便落了下来,孙思齐扶着她,叹了口气。
陆皖晚红了眼,撇开头,不愿看老爷子。
老爷子心口一疼,仿佛魔愣了一般,盯着门口。
“祖爷爷。”滚滚蹙着唤了一声。
老爷子微微偏头,望向滚滚。
滚滚凑近叶老爷子,用透蹭了蹭老爷子的的手,“祖爷爷,滚滚会陪着你的。”
老泪渐渐从眼眶落了出来,老爷子的心抽痛着,这种痛不是病痛。
滚滚脱了鞋子,爬上床,小手温和的为老爷子将眼角的泪拭去,“祖爷爷,不要哭。”
“嗯。”老爷子应了一声。
“爸,您好好休息。”叶文渊朝着叶文珍使了个眼色,和陆皖晚一同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