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宁带着胥安熙回到总统套房之后,胥安熙自己主动地跑去了房间,就在床边坐着,低着头不说话。
一路上,胥宁也没跟她说过一句话,她不知道叔叔会不会找她麻烦。
过了一会儿,胥宁从外面进来,手里端了杯水,递给她。
她抬头看,眼里浮着泪光,咬着唇,没说话。
胥宁摊开手心:“把药吃了。”
她眨眨眼,伸手接过药,端着杯子就喝了下去。
胥宁忽然抬起手朝她的脸颊凑过去,她吓得往后一躲,一口水呛在嗓子里咳了好半天,小脸涨得通红的。
胥宁蹙眉,伸手往她背后伸过去,她咳得厉害却还是拼尽全力吐出一句:“不要打我!”
时间静止。
少顷,胥宁接过她手里的杯子:“我只是想拿你的杯子,没说要打你。见你咳嗽也只是想给你拍拍背。”
他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胥安熙抬眸看了他一眼,眼泪就这样掉了下来。
胥宁捏着她的下巴,看着她:“你家人以前经常打你?”
她点点头,哽咽着:“我爸爸会打我,也会打我妈妈。我自己的爸爸在我四岁的时候就死了,我妈妈又嫁人了,可是我的病要花很多钱,每天都要吃药,我爸爸一生气就会打我,打我妈妈,骂我是个拖油瓶。”
胥宁静静观察着她的这张脸,她说话的时候眼神很平静,没有撒谎时候的纠结与波澜,他叹了口气,抽过纸巾擦擦她的眼泪,然后说:“为什么想要用开水烫小天凌?”
胥安熙埋头,咬唇,不语。
胥宁说:“你是一个人,是个孩子,不是小猫小狗,说扔就可以扔了的。熙熙,人在成长的过程中都会犯错,我想就算是我自己将来的孩子,在性格上也不一定完美,也会存在缺陷,关键是,你还小,该纠正的时候我必须纠正你。你那样用开水烫小天凌,是不对的。”
胥安熙抬头,迎上胥宁的目光,小心翼翼道:“你,会打我吗?”
胥宁喉结动了动,忽然想起她背后的一道很深的伤疤,然后问:“你背后的伤是你爸爸打的?”
“恩。”她点点头,眼泪再一次止不住地滚落:“我的药快吃完了,妈妈没钱抓药,问爸爸要,爸爸生气,打了妈妈,又用放在煤炉上的火钳烫了我,那是烫伤的。”
胥宁闻言心里一疼,这几天一直被他捧在手心里疼着的小丫头,居然还有这么悲惨的童年。
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紧紧抱着,柔声道:“熙熙,以后不可以做任何主动去伤害别人的事情,知道吗?叔叔不喜欢女孩子心机过重。而且,美国的爷爷奶奶们,都是心思缜密且聪明睿智的人,你这样的把戏在他们眼里一眼就会被拆穿了,他们反而会反感你的。你想要在胥家立足,就要安分守己,只要你乖巧懂事,不为非作歹,爷爷奶奶是会很疼你的。”
胥安熙点点头,沙哑道:“叔叔,我知道了。”
胥宁将她从怀里捞出来,盯着她的眼睛道:“你很聪明,但是聪明必须用对地方。今天这样的事情,我说过了,下不为例,如果还会被我发现,哪怕一次,那么熙熙,我不会打你,不会骂你,我会把你送到社会福利院去,你听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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