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浩然迷离着一双醉眼,面颊红润,只一抬头便已经散发出一股难闻的酒气。
他摇晃着身子缓缓站起来,眼镜已经落到了鼻尖上:“凌,凌予!你他妈真不是个东西!你都跟如歌,你们,你们都那么好了,她都把自己的身子都给了你了,你居然,你***居然让纠察部的人把她带走了!凌予,你自己说,你还是不是男人,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吧!”
凌予双眉一挑,冷漠的眼神自下而上地打量了一遍孙浩然:“你去找了如歌?”
孙浩然点头:“连我这个团长都能拦下纠察,你说你一个部长,还好意思说如歌是你的未婚妻,你凭什么啊?我的如歌,我的如歌啊,我从小跟公主一样护着她,那么娇滴滴的一个姑娘家,就便宜你这种冷血的家伙!你说你凭什么啊?啊?”
“你喝醉了。”凌予掏出钥匙打开家门,然后把孙浩然摇摇晃晃的身子往墙根处一推:“要我叫人送你回家么?”
孙浩然往墙根处一靠,身子缓缓往下滑着:“你这个混蛋!如歌现在背着个处分,她爸爸绝对不会饶了她的!她这大学四年也别想入党了!凌予,你说,你也是军人,军人最重要的是什么?是荣誉!你他妈真不是东西!你睡了她,还见死不救,还落井下石,你根本就不爱她,你要的就是利用如歌的身份,你看上的不是她这个人,而是她爸爸!”
下一秒,“啪!”地一声,凌予关上了家里的房门进屋了。
大约过了七八分钟,楼道里的路灯再一次亮了起来,凌予手下的两个兵扶着已经在墙角呼呼大睡的孙浩然就下了楼,把他送回了他自己的住处。
因为很晚了,孙浩然的母亲徐静芬开门的时候穿着睡衣,她让两个士兵将孙浩然抬进房间放在床上,还顺带问了两句,两个士兵记着凌予的话,闭口不答,人送到了就离开了。
徐静芬本来是随着参谋长丈夫一起住在军区的,但是她心疼儿子在军校没人照顾,所以每个月都会来这里小住上十天半个月的。她搓了个毛巾给儿子擦脸,一边擦一遍埋怨他没事干嘛喝得这么醉。
知子莫若母,她还是头一遭见儿子喝的这么狼狈,所以她料定了,儿子是遇到糟心的事儿了。
孙浩然闭着眼,忽然哭了出来:“呜呜~如歌~呜呜~如歌,你怎么能喜欢别人呢,我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舍得这样伤害我呢?呜呜~如歌~如歌~呜呜~”
徐静芬愣了一下,当即就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
她拍着儿子的胸口,跟哄着婴儿似的哄着他:“然然啊,你放心,如歌是你媳妇跑不掉的,不管她喜欢谁,她都得嫁给你,这事儿绝对黄不掉!放心,放心啊!”
孙浩然跟孩子一样又哭又闹了一阵子,最后在母亲的柔声细语下渐渐平复了心绪,睡着了。
徐静芬给他盖上毯子,关了灯,回到她自己房间去之后,怎么也睡不着了。
自家儿子有多喜欢靳如歌,她跟丈夫都是看在眼里的,如果靳如歌真的喜欢上别人了,儿子不伤心死才怪呢。
她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就给自己丈夫打了个电话,大半夜的,把丈夫的清梦也搅和了,她把儿子刚才的情况还有她自己的担忧都跟丈夫说了,那边,丈夫许诺她,明天一早就去跟靳如歌的父亲商量一下两个孩子订婚的事情,这才让徐静芬的心渐渐放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