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反而心生一丝愧疚,:“有劳了。虽你说是对殿下的承诺,可承人情的却是我。”
“这中间的车马劳顿与提心吊胆的风险,要是能成功回到都城,我也愿意略尽心力,补偿一些。”
“林小姐说笑了,我不是为了这些。”说罢他便掀起帘子,进船舱去了。
想起他的提醒,林思月也跟着进了船舱,坐到一边:“忠义这件事,我终究是想不明白。”
“即使是没了出路,也要一直坚持吗?”即使走了错的一条路,跟错了上司,就不能回头吗?
萧九也许没有想要和她交谈的心思,只是看了看她,表示听见了她的话,便不再回答了。
她还是有点唐突了,毕竟和人家也不熟。
林思月此时分外想念她那座在小西山脚下的农庄,林父林母,还有青青,甚至连那只叫花花的犬也想到了;当然,还有大虎和他的妹妹二妞。
平静的日子过久了,人就会觉得无聊,可真正遇到事情了,又觉出无聊生活的好来。
在这个车马不方便的时空,她真的万分想念以前坐过的飞机火车地铁与公交,起码她能知道自己到哪了吧?
如今走水路,一眼望去,哪哪都是水和蓝天,有时候起雾,更是不知道往哪走,虽然有罗盘,可这种不确定性还是叫人害怕。
于是,她便说:“也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到。”
“大约还要几日吧。”萧九答道。
纵使归心似箭,可林思月还是按耐住性子,没有一日问三遍“还有多久才能到”这样的问题。
这一日,萧九突然告诉她,前面就是了。
她急忙道了谢,跑至船头,看到不远处的熟悉景象,心都快跳了出来。萧九却并未转道离开,一副要进城的样子。
林思月以为,萧九也许是带着什么秘密任务来的,送她回来也许只是顺便的。但她只要能回来就好了,所以也没多问。
“萧侍卫可还有什么要办的事吗?”她斟酌着开了口,可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在探听别人的隐私一般。
“没关系,你有事便自去忙吧,我能自己回去。”
萧九没有接话,只默默地站在她身边,弄得林思月有些尴尬。
等周围来往的路人少了一些,他才告诉她:“殿下担心姑娘会不小心说露了嘴,所以让我跟在姑娘身边几日,正巧,主子还有旁的事安排。”
虽然放了她,却也不能全然信任,害怕她做出些什么?不过他们注定要失望了,她这里可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除此之外,林思月还担心另一个问题:“都城里,可还有谁见过你?”
要是她因此被误认为同党可就不好了,不能留他在家中进出。
萧九却摇了摇头:“受伤之后,不曾有谁见过。”
“那受伤前呢?”林思月想,他们可真是物尽其用,萧九都这样了,还指使人家。
萧九闻言却说:“姑娘若是不放心,我这就在脸上划几道,保管叫人看不出来。”
“别别别。”这萧九怎么这么极端,林思月赶紧出言制止了:“大街上不是说话的地方,先找个地方吃饭再说。”
她得想个法子,给家里交待,总之肯定不能照实说。
知道的人越多,就越有风险。林父林母也是守规矩的性子,把他们掺和进来也不好。
若是报官,提供与滇南有关的线索,怕是萧九的剑第一个就不答应。
她是这么和萧九说的:“我不想让家里知道我被抓去滇南的事,到时候麻烦萧侍卫你帮忙遮掩一二。”
萧九点了点头:“林姑娘叫我萧九就好。以免他人生疑。”
两人用了饭,又对好了说辞。林思月这才带着萧九往林家赶去。
林母知道消息后都快急疯了,与林父托了许多人寻找,连肃王那儿都上门去求了,可女儿一直没消息。
昨夜她还梦到女儿回来了,早上醒来不免又哭了一场,林父叹着气去上职去了,在外地任职的儿子写了回信,说一定会帮忙留意妹妹的事。
青青那丫头回来报信,急得话都说不明白。之后他们又去坊市找那位西域商人,可人家却说林小姐早就离开了。
青青要回农庄等小姐回来,她说小姐最喜欢这个农庄了,她要替小姐好好地守着。
林母劝不住,只说她一个人住着危险,让她就在林家住下来,可青青却始终不愿意,说还有两个小帮工和一只看门犬,地里的菜发了芽,总归还要人回去照顾着,这样小姐回来了才高兴。
时间过去越久,林母就越着急。她不敢往深里想,一个女子可能会遇到的伤害,总是劝自己要往好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