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紫砂壶。沈胜平时除了帮家里打理一些生意上的事,大部分时间都放在了文玩古董的收藏上,虽然跟吉一野一样才二十出头,但已经是县城里有名的古董大玩家。
沈胜家装修非常豪华,客厅上陈列着各式各样的文玩古董,在最显眼的位置上,原本摆放的瓷器已经被紫砂壶代替,可见沈胜家对紫砂壶的喜爱。
“哎呀,大中午的你怎么来了,我们家有快递吗?”沈胜看了一眼吉一野,依旧躺在沙发上把玩着手里的紫砂壶。
吉一野见沈胜在玩壶,正好可以借此打开话题,连忙走上前笑着问:“又收了什么好东西啊?”
“嗨,一个新壶,没什么年头,不过好在做这壶的还算有点名气,等过几年评上工艺大师,再拿几个像样的奖,我这壶就升值了。”沈胜说着轻轻用手指摸了摸那个紫砂壶,神态极其享受,就像在摸女孩的脸蛋似得。
吉一野急着想知道自己手里的紫砂壶是什么货色,但还是装作不紧不慢的样子说:“我这有个壶,要不您帮我看看。”
一听说吉一野手里有紫砂壶,沈胜差点要站起来,但想了一下又躺了回去,有些不屑地说:“什么壶,快拿给我看看。”
吉一野明白沈胜这是认为自己拿不出什么好东西,这个也不能怪沈胜,便走上前,拿出自己的那个紫砂壶,递到沈胜面前说:“就是这个壶,你帮我看看。”
沈胜侧过头扫了一眼吉一野手里的壶,突然两眼放光,里面站了起来,一把接过了壶。
“这壶还挺沉的,有点厚重感。”沈胜先用手掂量着,然后才仔细看了看说:“壶的形状还不错,壶口和壶嘴做的很好,壶身也很圆滑,比例也很协调,看起来像是个好壶。”
听沈胜这么说,吉一野高不禁暗喜,连忙说:“你再给好好看看,这壶能值多少钱啊?”
“这壶你怎么来的?”
“这是我淘来的。”吉一野当然不能明说自己手机里有个“滴滴捡漏”,然后靠这个白捡了个紫砂壶,他只好编了个遇见老太太捡了漏的故事。
沈胜听了吉一野的话,立马露出一丝鄙视的神色,笑笑问:“买这壶花了多少钱。”
价钱这东西说少了不行,容易让人小看,说多了也不行,人家不信还留下不好印象。吉一野想了想说:“五千。”
“五千?”沈胜听了噗嗤一声笑出来,继而大笑起来。
“怎么了?”吉一野一看沈胜这样,就感觉不对劲,连忙问:“我这壶有什么问题?”
“什么问题,你捡大漏了!”沈胜哈哈大笑说。
“我捡了大漏?”吉一野心里咯噔一下,不禁窃喜起来,但看沈胜的神态又不像是那么回事。他赶紧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跟我说清楚。”
看见吉一野着急上火的模样,沈胜好不容易停住笑,拿起吉一野的那个紫砂壶,顿了顿严肃地说:“这个壶一上眼还真不错,器型包浆什么的都像是那么回事,但问题在这……”
沈胜把那紫砂壶的壶底倒转过来,指着壶底的一个小印章说:“看见没有,这是什么?”
“什么?”吉一野刚才一直没有留意到这个壶的壶底还有个印章,他凑上前一看,但看不清印章上面是什么字。
“徐汉棠!”
“徐汉棠是谁啊?”
“徐汉棠你都不认识啊?”沈胜一脸鄙夷地说:“一代紫砂大师,紫砂泰斗顾景舟为的大徒弟,紫砂行当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虽然吉一野不知道顾景舟和徐汉棠是谁,但从沈胜的语态中可以知道这两个人是了不得的,那么这个壶分分钟价值连城。吉一野的心不禁又狂跳起来,连忙说:“那我这个壶可值不少钱吧?”
“如果真是徐汉棠的壶那可起码得过百万!”
“过百万!”吉一野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那是,如果是真的徐汉棠的话。”沈胜晃了晃脑袋,撇撇嘴说:“只可惜,你这个壶是假的。”
“假的?”吉一野心一下凉了半截,但还是有些不死心,赶忙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快跟我说说。”
“这还用看吗”沈胜一副嫌弃的模样,把壶塞回给吉一野,冷笑着说:“徐汉棠名头那么大,这壶要是真的要几百万,怎么可能五千卖给你?”
吉一野以为是自己编造的故事误导了沈胜,笑着说:“我这不是捡漏嘛。”
“捡漏,你想的美,徐汉棠名气那么大,紫砂行当里的都认识他,怎么可能让你捡漏,而且这么名贵的壶,又会有谁舍得拿来泡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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