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香烟的最大区别就是,它没有过滤嘴儿。华胜利叼起香烟,王亚樵客气而殷勤地掏出‘洋火柴’,划燃后,拢着左手怕火被风吹灭,毕恭毕敬地先给华胜利点上了香烟,而后他自己也点起了一根。
华胜利深深地吸下了一口香烟的同时,看到了那尹奉吉对着那个日本鬼子骑兵先用左手死死地掐着他的脖子,右手的拳头像雨点般地重重地打在了那小鬼子的面门上,他还一个劲地用着华胜利听不懂的外语说着、骂着,像在质问又更像是在发泄。华胜利看得直‘揪心’,这样对待‘俘虏’自己可是从来没有过,他一皱眉,将头转了过去,望向远方,出于特种兵的职业素养顺便做起了警戒的工作。
华胜利吸了半根香烟时,还听到尹奉吉边暴打着那个日本鬼子,边用外语在质问着。华胜利转头看向了王亚樵,问道:“王先生,这尹奉吉为啥这么恨日本兵?他讲的话,我听着应该不是日语吧?”
王亚樵也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尹奉吉是大韩民国的爱国青年,他说的话当然是韩语了!你想想,日本鬼子将整个韩国给灭国了,他的家人又在战争中被日本鬼子全杀死了,你说这份国恨家仇会有多重?”
华胜利听到这里才明白,怪不得这个叫尹奉吉的年轻小伙子说中国话时的舌头总捋不直呢,也不怪他这样胖揍着眼前的日本鬼子。
当王亚樵看到这五个日本骑兵的战马由于主人没了,全都四散跑远了,便冲着尹奉吉道:“尹奉吉啊,差不多得了。过一会儿,让日本鬼子发现跑回去的战马时,再全体出动来捉拿咱们时,就麻烦了!咱们还有更大的事儿需要去做呢,可别因小失大啊!”
尹奉吉听到这话后,心想:“也对,自己身负着家仇国恨,不是简单地杀几个日本鬼子士兵,就能报得了仇的。即使当下的日本骑兵是小鬼子中级别较高的士兵,杀死他们几个也不可能改变当前的战局!之前,我们在屋内讨论的如何杀掉那个日军大将,才是能真真地杀死他一人,抵得过杀死数万日本鬼子兵的啊!”尹奉吉停住了手,本想再给那个躺在地上的日本鬼子做一个最后的了断,一看,根本不用再费二遍事儿了,那个日本鬼子的整个脸都被打得下陷了一寸多深,那像豆浆般的脑浆都流了鬼子兵一脸,他早就断了气儿。
尹奉吉站起身来,揉了揉手,冲着华胜利一抱拳,用还有点儿僵硬的汉语道:“华大哥,您‘怎’‘滴’‘丝’好‘森’手哇,小弟‘喔’……佩服‘滴’‘五低投地’啊!”
华胜利听到这话后,没有太多的表情,一弹烟头之际,冲着尹奉吉只微微地点了一小下头。
尹奉吉面对着华胜利的冷傲,非常尴尬地勉强着呲牙挤出一丝微笑。他自觉无趣,走到了之前被华胜利用匕首飞掷而刺穿咽喉的那个日本鬼子骑兵尸体旁边,弯下腰来拔出了匕首,擦了擦血迹,双手捧着匕首,走到华胜利的近前递到他的面前。
华胜利斜眼一瞧,嘴角轻微一撇,不冷不热地道:“我不要了,给你留做纪念吧,记住我送给你的一句话,你想多杀日本鬼子,必须打铁还需自身硬!”
…………
华胜利和尹奉吉在王亚樵的带路下,走最近的小路,他们在深夜的大上海巷子里左转右转快步而行,半个多小时的功夫,华胜利又被重新带回了之前的那个院落内。
就在这时,远方响起了警报声,虽然那警报声是日本鬼子巡逻队用哨子吹响的,但在深夜之中,依然打破了黑夜的宁静,传得很远很远……随后又是一连串的杂乱的枪声,惊起了不知多少此时忐忑不安的上海人!
华胜利停住了脚步,扭头问王亚樵,道:“这八成是、小鬼子发现了那五具死尸了,现在正在四处捉拿凶手呢。我看,我再出去一趟,准保还能趁乱再多杀一些日本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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