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呵。”男人诡异的冷笑声听起来十分空洞,“字面意思。”
“快死的人,想问的还不少。”
余文鹏感到有一只冰冷的手捏住了他的下巴,硬生生地掰开他的嘴,往里面塞了个什么东西。怕他不咽下去,或者吐出来,男人掐住他的下巴使劲地往上一抬,看他喉结上下滑动才满意。
后背被冷汗打湿,余文鹏紧咬着牙关。嘴里那颗像是药丸一样的东西泛着淡淡苦涩的味道,还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刺鼻,令他感到恶心。
是一种浑身每一处都难以忍受的恶心,余文鹏舌尖轻轻一抬。
安静片刻。
“行了,这里的人手都撤下来一部分,你们几个跟着马哥先离开。”男人吭声道,“这里不需要这么多人。”
“还有,剩下的人看着他,别让他把东西吐出来。不然,别怪我收拾你们几个。”他又说道。
屋里有几个人小声地应答:“放心吧,我们肯定不会让崔爷失望的。”
很快,脚步声杂乱地响起。
屋里的人像是少了一半。
余文鹏眼前被黑布罩住,什么也看不清,只能隐约从布料的缝隙中看到一丝光亮。现在应该是白天。
被抓的这几日里,他已经从最初的镇定自若变得有些胆怯惶恐。
并不是因为这些人的手段残忍,也不是因为他畏惧这些人。而是因为等待和黑暗,因为视觉的消失,他的听觉变得格外灵敏,在不分昼夜的时间里,他能清楚的听到角落里有耗子爬过的声音,还有水滴顺着墙壁滴落的声音。
还有各种各样的声音。
这些原本细微的声音被无限放大,一点一点地折磨着他的精神。
即便是他经历过很多次危机的情况,却没有哪一次像这样来得漫长。
余文鹏深吸了一口气,他闭上眼,脑海里突然浮现出熊夏的模样。
她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眉眼弯弯,一双杏眸含着水波一般,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余文鹏方才心里异样的情绪平复不少,他还能坚持下去,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事。
哪怕熊夏已经有了薄希,他也不想让自己对她的心意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了他的口中。
永远没有说出口的机会。
“兄弟我吧,有一件事不太明白。”一道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一室的沉寂,“崔爷和齐叔两个人早几年不是水火不容的吗?”
“嗯?现在不也是?”另一人懒散地答道,长舒一口气,有些放松。
“可现在这两人三天两头地凑一堆,感觉在密谋什么事情啊?虽然前段时间为了抓熊夏那个女人,齐叔和崔爷的声音都被破坏了不少,但也不会因此就联手吧?想不明白。”
“这本就不是你我能想的,你要是不想惹祸上身,就少讨论这些。”另一人声音突然变得严肃,冷哼一声,“更何况,这里还有个条子在。”
“反正他也是要死的人,嘿嘿。死人的嘴那么严,你还怕什么。”他说道,“你可知道刚才,他吃的是什么?”
“什么?”
“齐叔自家的药,明白了?”
话一出,果然对方迟疑片刻:“要不是看在你和马哥有点关系,就凭你刚才说的话,我都足够把你毒打一顿。”
“哎呦,我跟齐叔可是一条心。再说,我马哥现在跟着齐叔跑前跑后的,看得我好奇死了,可他还什么都不告诉我。”那人说道,“越不说我越好奇。”
“那你过来,我告诉你。”对方放弃和他在这里交谈,便说道。
两人的谈话声渐渐地越来越小,余文鹏额头布满细小的汗珠,他浑身湿透,像是刚从水里打捞出来。
他口腔里有什么东西动了动。
余文鹏屏住气息,将压在舌头下药丸一样的东西慢慢转移到口中。
他在找机会吐掉。
刚才那个人塞进去的那一刻,他立刻明白对方想要做什么。
喉结动了动,只不过是他咽口水。
不用想,四周肯定也都是些监视他的。如果现在吐掉只怕不容易,但药丸在嘴里越化越小。
余文鹏心里着急,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他的背后突然有什么东西滑落,像是一块墙皮。余文鹏微微挑眉,脚下的震动感越来越强烈。
他心口一喜。
“操,不好,地震。”
“真他妈倒霉。”
周围的人骂骂咧咧地说道。
余文鹏感到自己被人架着,半推半扛地往前走。
“轰隆——”
墙面的灰尘倾洒下来,白色的墙皮如同雪花一样。
余文鹏弓着身子低着头,趁着混乱的时候,将口中的药丸吐了出去。
——
接连下了几日的雨,潮湿腥气遍布在楼道里的每一处角落,墙皮发霉变黑,隐约有几分破旧阴森之气。
熊夏提着购物袋,正一步一步地慢慢往上楼梯上走。光线昏暗,她低着头算时间,好像差不多快到薄希生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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