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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女友失踪五年,我亲手毁掉了唯一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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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忙案子,估计会成为第一嫌疑人。

    刑警队的同事们做了大量的侦查工作,收集了很多线索,根据调查和监控,徐珊那晚做了件见义勇为的事。

    视频里,徐珊在商场附近的街道目睹小偷偷走了一个女孩的手机,她提醒了那个女孩,和女孩一起去追小偷,摔了一跤。小偷还有个同伙,骑摩托车在街边接应。小偷拿到手机后,迅速上了同伙的摩托车,消失在街道转角。

    后来小偷和同伙都被我们抓了,我当时就要冲上去揍他们,被大家死命拦住。经过审问,排除了他俩的杀人嫌疑。那个被偷手机的女孩也找到了,她说当晚手机没追回来,她谢过徐珊后俩人就分开了。

    至此,这条线索也断了,只是解释通了徐珊手掌擦伤的由来。

    在推测犯罪动机的时候,刑警队排查了徐珊的社会关系网,没查到什么线索。她的社会关系一向简单,性格又温和,平时没见她和别人起过冲突,基本可以排除仇杀和情杀,推测凶手临时起意的可能性大。

    科室里当时还有人怀疑徐珊是不是受了我的连累。法医这个职业虽然是和死人打交道,但也很容易得罪人。我曾接到过许多恐吓电话和匿名信。

    案件双方当事人肯定会有一方不满意,我一向坚持公平公正,问心无愧,却不承想会有人对我或者我亲密的人下手。当下的情景,让我不免往自己身上找原因,怕是自己连累了徐珊。

    但这些毕竟都只是猜测,法医最看重的还是证据。

    我按照最坏的设想分析下去,分尸是需要场所的,而运尸需要交通工具,所以嫌疑人在本地很可能有住所,有车辆。

    后来,我们根据徐珊的手机锁定了一辆出租车,手机找到了,但司机却失踪了。

    案子到这里,总算有了一丝出口,这个出租车司机有重大嫌疑。

    我铆足了劲,顺着这个线索一路往下查。查到出租车司机之后,我因为破案心切,犯了一个自己永远不会原谅的错误。

    当时的李大队安排痕检技术员把断手的指甲拿去市局送检,但是市局设备故障,技术员便把指甲放到了物证室,等待去省厅送检。省厅检验的手续繁杂,费时费力,我根本等不起。

    于是我给邻市的师兄打了个电话,偷出了徐珊的指甲和在出租车司机家找到的生物检材去找他。

    师兄说我这么做不符合规定,因为物证的保管、运输和送检都有一套严格的程序,这样私下检验就算做出结果也可能会成为非法证据,无法指证犯罪嫌疑人。我何尝不知道这些,可当时根本管不了那么多,抱着宁愿被开除也要抓住凶手的想法一再央求师兄。

    师兄违例帮了我一回。DNA做出来,没有比中出租车司机的DNA,在本地的DNA库里也没有比中嫌疑人。这说明很可能存在除司机之外的另一名嫌疑人。

    事后,我把指甲又放回了物证室。不久,市局更换了新的DNA设备,可以做更多位点,准确率更高,我忙不迭催着痕检技术员把指甲送去检验,却没有检验出有效的DNA成分。

    我如同坠入了冰窖,从头到脚都被抽空了力气。

    断手的五个手指,只有和犯罪嫌疑人用力接触过的食指和中指提取到了犯罪嫌疑人的DNA。

    指甲里的DNA很少,本身属于微量物证,且稳定性受环境影响很大。之前送到师兄那里去检验,可能消耗了指甲里的所有DNA成分,没有剩余的DNA成分可以进行二次检验。也可能是送检耗时太长(往返加检验一整天),车里温度高、湿度大,指甲里的DNA霉变失效了。

    无论是哪种原因,都是我违规送检造成的。我亲手毁掉了破案的希望。

    我把情况如实告诉了市局DNA室徐法医。徐法医怒气冲冲地质问我:“刘晓辉,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案子可能就因为你的失误,再也破不了了!”

    我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记耳光。

    至此,所有的线索都断了。其实我心里很清楚,徐珊很可能已经遇害了。只是我不愿意承认,好像我不承认,她有一天就会回来。

    有时候,我甚至希望嫌疑人再次以同样的手法作案,露出马脚让我抓住他。这种念头一闪而过,毕竟我不愿意无辜的人再受残害。

    徐珊走后,大家都说我好像变了个人,拘谨、刻板、冷淡、钝感,开心不起来,也没绝望到想死,只剩一副面目模糊的样子。

    我选择全身心投入工作中去,严谨到近乎刻板,因为我吃过不严谨的亏。可能也是因为这样,当初李筝来的时候,我对她的大条很不满。现在看来,那其实只是我对自己曾经犯的错的不原谅。

    案子发生后的这些年,每年的那天,无论局里多忙,我都会雷打不动地请假。大队长已经换了三任,一任比一任看我的眼神复杂,假倒是批得很痛快。

    很多人劝我离开这里,换个新环境会让我好一些。特别是在破了很多大案后,我渐渐有了些名气,市局和省厅都想挖我过去,我拒绝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犯罪嫌疑人极可能是本地人,我得守在这里,亲手抓住他。

    徐珊的尸体一直没有找到,我们没有给她做墓碑。我自然不会像局里的传言那样,什么在爱人的坟前大醉三天,哭得不成人形。

    我只是在她布置的房子里,做一顿饺子。

    亲近的朋友和家人都知道我这习惯,从来不会在这时候烦我。

    饺子没吃几个,突然听到敲门声,我走到门口,从猫眼往外看。

    是李筝。

    我心里既失落又烦躁,不知道她是怎么找来的,印象里我从来没跟她说过我家的地址。她平时大剌剌也就算了,今天这种日子,怎么也不让人清静。

    我没有开门,想假装不在家,但敲门声一直不停。

    我猛地一下拉开门,没想给她什么好脸。

    门一开,我愣住了。李筝头上顶着一层薄雪,眼睛通红,明显是哭过,手里拎着个纸袋,里面装了几瓶酒。

    我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

    她眼睛红红、鼻子红红地看着我,也不说话。

    我让她进来坐,去厨房给她倒了杯水。她愣愣地坐在沙发上,有点拘谨,我咳了一声,她才回过神来。

    坐下后,我问她:“你怎么来了?还有,你这是怎么了?”

    其实,她不说我也能猜到,知道我家的也就那么几个人,跟李筝和我都有交集的就更少了,十有八九是王猛告诉她的。看她哭成这样,肯定也是听王猛说了徐珊的事。

    李筝胡乱抹了抹脸:“我去找你,他们说你今天没上班,我就去找猛哥……”

    果然是他,我叹了口气。

    李筝以为我不高兴了,赶紧说:“你别怪猛哥,他本来不肯跟我说的,让我别来烦你,是我逼他的。”

    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那你还来烦我?”

    没想到李筝安静下来,低头想了想,认真道:“晓辉哥,许多事,不要都闷在心里。像我,我心里有事就喜欢喝酒,喝醉了也就发泄了。”

    说话间,李筝开了瓶茅台,把杯里剩的水往绿萝里一浇,给我俩一人倒了一杯酒,把杯子塞到我手里。

    我晃了晃酒杯,酒是好酒,已经挂壁了,估计是十年以上的茅台。

    我没有倾诉的欲望,李筝也异常地安静。

    我们寡淡地喝了半夜的酒,等我再去倒的时候,发现酒瓶已经见底,李筝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我叹了口气,给李筝盖了条毯子,把她的头变成侧位,防止出现吸入性窒息。关键时刻,法医的职业素养还是要有的。

    这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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