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原主周围的同学没有几个是用刀纸的,原主不想成为异类,便跟温老太太提了想用卫生巾的想法,那时候温老太太便是用这句话堵回的她。
堵回去后,又说起了她的不容易论。
章大舅妈听了眼泪都要下来了,60年代卫生巾在国内还是个新鲜玩意儿,女『性』想要买来用必须得用特定的卫生票。到了70年代,国内开始自主研发卫生巾,到了80年代中后期,卫生巾已经在国内普遍上市,只要家里日子过得去的,谁不买卫生巾来用?
特别是现在的小姑娘,哪个不是用卫生巾,用刀纸的还有几个?哪怕再节俭的人家不会在这方面省钱!要是实在负担不起的,都是大人用刀纸,年轻小姑娘用卫生巾。
温老太太初分了一半的钱走,那一半钱钱5千块,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在谁有一万块钱都要上一下报纸报道一下万元户的年代,5000在不是个小数目,要是在农村,这些钱都能盖一栋体体面面的青砖房了。
就这么多钱,买多少包卫生巾买不起?温老太太居然跟孙女说她没钱了生活困难,然后苛待孙女?这可是她唯一的血脉了啊!
温老太太怎么就那么心狠?
桌子上的闹钟响了,已经七点半了,温馨的学校是八点前必须到,而学校离这里有两站地的距离。
章大舅妈琢磨着再咋的都不能耽误孩子学习,高三是关键时刻,温馨学习好,可不能掉链子了。
章大舅妈朝婆婆使了个眼『色』:“时间不早了,馨馨先去上学,晚上放学了直接回来家里吃饭。”
章太太从兜里掏出一个手绢来,从里面拿了一张面额最大的十块钱出来:“来,这是姥姥给的零花钱,拿去花,要是不够再问姥姥要。”
温馨身上没钱了,而她每次跟章太太见面,章太太是会给她钱的,她要是不收,章太太指不定多伤心呢。这么一想,温馨不矫情,接了钱:“谢谢姥姥。”
章太太看着酷似闺女的外孙女,喉咙酸涩地道:“谢什么,这是姥姥应该给的。”
章大舅妈朝外头喊:“章秋平,骑车送馨馨去上学然后再回来接我。”
章大舅应了一声,提着外甥女的书包进了车棚,车棚里放着一辆黑『色』的凤凰牌的自行车。
温馨坐上后座,章大舅腿一蹬便出了门。
舅甥俩刚走,章太太忍了许久的情绪便绷不住了,她叉着腰在院子里大骂温老太太。
章大舅妈等她发泄完才道:“妈先收拾收拾,我去给厂里打个电话请假,一会儿我们上温家去看看。”
章太太重重地点头:“是该去,不去她还以为我章家没人了呢。丧良心的东西,苛待孙女。”
章大舅妈家的巷口就有个小卖部,小卖部有一台公用电话,一块钱一分钟,章大舅妈打电话到厂里请了假后想了想,又给在高中当师的三弟媳『妇』打了个电话。
们老章家兄弟一向和睦,三弟媳『妇』为人义气泼辣,对温馨也好,这次这么大个事情要是不叫上她往后她知道了,指不定得多埋怨呢。
既然老三媳『妇』都知道了,不能不叫老二媳『妇』啊,二媳『妇』有点小心眼,叫了三媳『妇』不叫她,她心理咋想都不知道呢。
挂了电话,章大舅妈交了电话费,听了许久墙角的板娘凑了上来:“芳啊,出啥事儿了?听你那意思,是你小姑子留下那姑娘受委屈了?”
章大舅妈一拍大腿:“可不是嘛?是不知道,她那个『奶』『奶』做的有多过分,都高三的学生了,一个星期只给两块钱的零花钱,买了笔跟本子还剩得下什么?就这样也就算了,我那外甥女不过是说错了一句话惹得她不高兴了,就连饭也不给做了。”
“都高三了,还有大半年就要高考了,让她自己做饭不是耽误学习嘛?谁家这么好的?哦,她还说要把乡下她那大儿子一家接来住,哎哟,咱们都是老街坊了,我小姑子她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大伯哥跟她男人压根就不是一个妈生的。把那一大家子接来住,住得久了我小姑子跟她男人辛辛苦苦盖的房子怕不是也得赔上?”
小店板娘连连点头,从柜台底下拿出瓜子来嗑,时不时地附和章大舅妈记几句。等章二舅妈跟章小舅妈到时两人都快嗑了一盘瓜子了。
章大舅妈领着两个妯娌回了家,路上她跟二人说了温馨的情况。在她们回去后,小店板娘便跟人说起了她新知道的八卦。一时之间,小店围满好奇心旺盛的人。
章大舅跟章大舅妈是一个厂子里的人,章大舅妈请假时连的假一起请了。章大舅回来,一群人商量了一下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办,九点半时,一群人出了门,坐上了前往温家的公交车。
与此同时,另一个方向前往温家的公交车上坐了两个长相相似的少年少女,们脚底下放着两个并不大的行李袋。
略微年长一些的少年对少女道:“温如月,一会儿去到『奶』『奶』家嘴巴要甜一点,可千万别像在家里一样嘴贱。对温馨那死丫头好一点,咱们是要去住她家的,惹了她,她指不定就把咱们赶出去了。”
叫做温如月的少女看着外头熟悉又陌生的落后街景,语气不耐烦地道:“知道了知道了,都叨叨一路了,烦不烦?”
温如月自小就跟温如兵不对付,哪怕重活一世温如月依旧看不顺眼。
温如兵对她也是相看两相厌,翻了个白眼不说话了。
温如月的思绪又回到了上辈子。
她学习不好,不爱上学,初中还没毕业她就不愿意去读书了。后来经人介绍,她跟镇上的李茂刚处了对象,没过多久二人就结了婚。
婚后她的日子过得并不好,李茂刚不上进,靠着父母开了个小商店,过着不算穷也说不得富的日子。
与她的平凡日子相比,她的堂妹温馨却过着令人羡慕的生活。
拆二代,有三套房产和好几百万的拆迁补偿款,名校毕业,毕业后嫁给了青梅竹马的丈夫,一辈子不用为钱财发愁。三五万的包包看中就买,想去的地方订上票就能说走就走。
哪里像她,人到中年了还要为了儿女的彩礼嫁妆发愁,好不容易儿子女儿都结了婚,她也上了岁数,她又得了癌,家里没钱,化疗一次就伤了筋动了骨。
为了儿女的生活,她不得不停止治疗。如果是这样也就算了,偏偏她那堂妹假好心给她送来了一些钱,钱不多,就三万来块,刚好能支持她做下一次化疗。
她的丈夫儿女对温馨十分感激,温如月却对此嗤之以鼻。她不感激温馨,她觉得温馨要么帮她帮到底,出钱给她做完整个化疗做完手术。一两百万手术费对他们这样的穷人来说是笔大数目,得卖了房子才凑得上。但对温馨这样的有钱人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若是做不到替她全出手术费,那就一分钱也别出,拿三万块钱出来羞辱谁?给人希望又让人绝望,缺了大德了!
温如月愤恨又嫉妒。两次化疗对她的病根本不起作用,她挺了两年就挺不过去了。温如月以为自己死了,结果一睁眼,她回到了十九岁的时候。
这个时候的她还没嫁给李茂刚,温馨家也还没拆迁,温如月想,像温馨这样冷心冷肺的家伙根本就不配拥有那么多的家产。
再说了,她二叔家的拆迁款理应有她家一份,温馨凭什么独占?
都是姓温的,凭什么不分钱给她家?温如月不服!
这次来北京,温如月不止说服了父母,还说服了温如兵,温如月不打算走了,温如月没觉得她会住不进去。
毕竟她堂妹再伪善不过了,哪怕心里不乐意脸上会装出大度的样子。而她那后『奶』『奶』就更加没有什么威胁了。
她这个后『奶』『奶』脑壳有包,对她们一家可比对她二叔一家好多了。她家这些年之以过得这么舒坦,凭的不就是她每个月给邮的生活费吗?
只可惜她死得早了点,要不然她何至于没钱做化疗做手术?!
她后『奶』『奶』最疼的就是温如兵了,有温如兵在,温老太太能让温如兵流落街头?这不是笑话吗?上一世温老太太了是差点把自己的房子过户给温如兵的呀。
说起这事,温如月又一阵气闷,都怪温馨,要不是她这事儿指定就成了。她又怨起了温老太太,重男轻女的虔婆!
上辈子的事情多想无益,温如月畅想未来。这回拆迁,她咋得拿一套房,拿不到也没关系,拿赔偿金行。这个时候北京的房价还没那么离谱,她有了钱完全可以买房子坐等升值。
她手里有了房又有了钱,癌症怕什么?又不是没钱治。
哦,还有男人,李茂刚那个没出息的她是不会嫁的了,她要找就找那种上进的,学历高的,长相好的。她上辈子的堂妹夫就很不错。
车子离温家越来越近,温如月的内心里又有了一个隐秘的猜测。
上一世,她们镇上这段时间人贩子猖獗,好些长得好看的『妇』女儿童都被人贩子掳走了。然了,那些人贩子很快就落了网,因为案件太大,这件事情在镇上传得沸沸扬扬。
不读书后的温如月就在镇上的一家饭馆服务员,是巧了,那些人贩子在镇上落脚时最爱去她们饭馆吃饭。
于是在工作的空挡,她便总是跟店里的员工说起了温馨,在聊天中将温馨的信息原原本本的透『露』给了来吃饭的人贩子们。
人贩子们前天从们镇上消失了,不知道那些人有没有按照她的想法去抓温馨。
要是温馨被抓走就好了,她被抓走了她二叔的那栋房子就完完全全的归了她们家了。
公交车到站了温如月在心里祈着祷下车,提着行李跟在温如兵身后往温家走。
温老太太才刚刚起床吃了挂面,正准备出去外头遛遛弯儿,温如兵兄妹见着她,甜甜地叫了一声『奶』『奶』。
温老太太见是他们,高兴坏了,连忙把刚刚锁上的门又打开,拉着兄妹二人往院里走。
温如兵兄妹看着敞亮整洁地大院子,眼睛都亮了。
温如兵兄妹都是温太太从『奶』娃娃带大的,温如兵小时候不听话,夜里总爱哭,还吃着她的『奶』睡过觉呢!
在温太太的心里,温如兵跟她的亲孙子没什么区别了!
温老太太把温如兵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连声说瘦了:“兵啊,来了就别走了,就在这住下,一会儿『奶』把东厢收拾收拾,就住那儿。下午我上肉铺买点排骨给好好补补,天可怜见的,这都瘦成啥样了。”
温如兵笑着应好,那边被忽视的温如月不干了,上前去挽着温老太太的胳膊:“『奶』『奶』,好偏心呀~只疼哥哥都不疼我,『奶』『奶』再仔细看看我是不是也瘦了?”
温老太太享受着温如月的亲近:“是瘦了是瘦了,『奶』『奶』记得喜欢吃鸡肉啊,一会儿『奶』『奶』给买只鸡回来炖。东厢房两间屋子,住一间你哥住一间正正好,往后啊,们就在这儿安心住下吧。”
温老太太话音刚落,耳边便传来一声巨响:“瘦尼玛币瘦,肥成一颗球了还瘦。温老婆子眼睛瞎了是吧?啊?亲亲的孙女瘦成电线杆了看不见?啊?”
“还安心住下,还一人住一间东厢,俩算什么东西?们配住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