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这中年男子杀人在前,此刻又如此肆无忌惮的对虞丹和齐良指手画脚,极尽蔑视,甚至还敢置评先圣,章丘和即墨韩怒不可遏,愤然起身,喝道:“你是何人!”
中年男子淡然道:“某之姓名,尔等不问也罢,免得徒生恐惧。”
章丘怒道:“连姓名都不敢示人,行事又这般阴毒鬼祟,老夫看你不过是孤魂野鬼,也敢在我儒家书院这等浩然之地撒野!”
“孤魂野鬼么?”中年男子嘴角勾出一丝有些妖异的笑容,忽然看向章丘,目光如剑,问道:“老先生,你真想知某姓名?”
“哼。”章丘冷眼以对。
中年男子一字一字道:“吾名秦伯牙。”
章丘猛然变色。
不止是他,其余四位,齐良,子焉,即墨韩,甚至是素来沉着稳重的虞丹,亦同时变了颜色。
“你不是……”震惊片刻后,即墨韩指着他颤声道。
“死了对吗?”秦伯牙微微一笑,说道:“方才这位老夫子不是说某乃孤魂野鬼么,就当某是自地狱归来吧。”
即墨韩更是惊恐。
其实也无怪他这般恐惧,秦伯牙这个名字,非但是他,乃至虞丹、子焉、齐良、即墨韩,天下谁人听到,不会毛骨悚然?谁人见到,不会胆战心惊?
当年南越城中,他疯狂一曲,致使阖城变作鬼域,就算是以残忍著称的妖魔旁观亦不禁咂舌。
那时他发丝乱舞,极近疯狂,双眼充斥血光,诡怪之姿,更甚于魔。
从此琴魔之名,响彻天下,世人畏惧。
没有人知道曾恬和冲淡的他,为何竟性情大变至此,就如同不知和他互为知音的虞子期为何销声匿迹一般。
但也有人猜测过其中缘由。
高山流水觅知音。
流水似已断。
而高山孑然独立。
这也许就是他忽然发疯发狂的原因。
从此恬和的乐师,变成了世人畏惧的琴魔。
他似乎怀着仇恨,意欲报复整个天下。
怀抱焦尾琴,走出南越城,一路向北,琴声不绝,所过之处,天崩地裂,生灵涂炭。
他的疯狂残忍,终于惹恼了朝廷。
然而派出军队也罢,抑或是百家中的高手自告奋勇欲将此魔头铲除,却皆死于他的琴音之下。
琴魔的疯狂仿佛无人可以阻挡。
哪怕是大道巅峰的修行者,亦难抵他的恐怖魔音!
所幸大道之上,还有圣人。
圣人终于出手,将他打下万丈深渊。
世人皆道他已死。
也是人之常情,琴魔再是强大,难道还能在圣人的手中不死?
可是就在这个不同寻常的夜晚,这个在世人心中早已化作深渊下尸骸的琴魔,竟是匪夷所思的出现了!
即墨韩惊恐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秦伯牙笑道:“这个时候,某突然造访,难道诸位就一丝也猜不出么?”
虞丹警醒道:“原来你归顺了朝廷。”
秦伯牙抚掌说道:“不愧是儒家大先生,心思缜密,一猜即中,不过归顺这个词不妥,应该是合作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