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宁望着尼奥露出非常难过,遗憾的表情。她的眼里开始不自觉地湿润起来。虽然她明白,尼奥肯定比她还要早就知道这个消息。
“佳宁,”尼奥知道王佳宁的心思,他并不想打击她,但是他还是说出了实话:“人类在这方面的研究方向出了问题,在可见的三五年里,这个计划看不到实现的可能。”
王佳宁显然被激怒了,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尼奥,那你在这里干什么?为什么?你早就知道了数据有问题,还浪费那么多科学家的时间,精力,无数人的心血,智慧。你像一个暴君一样站在高处玩弄大家,就像这次新材料的研发一样,你让许所长他们夜以继日地打转,其实结果就在你的电脑里。你觉得我们是一群蠢驴吗?还是你用X星的高贵智慧在嘲笑我们?”
“佳宁,我很抱歉,我说过,我不能越过人类的发展规律。”尼奥望着王佳宁,很难过地说道。
“佳宁,你比我还要清楚NASA为什么停止了航天飞机的研发,5架飞机2架爆炸,14名宇航员生命的代价。人类的理想与激情面对太空复杂的环境要承担无法想像的考验。”尼奥说道。
“可是,我感到,我们无法再等下去,我们的生命太短暂了。我们到现在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飞船。”王佳宁望着尼奥挫败地说道。
“佳宁,你知道没有耐心,激情的代价吗?”尼奥说道:“NASA的两次航天飞机爆炸都曾可以避免,但是人类只想着任务,挑战,隐瞒了实情。1986年是因为一个O型密封圈在低温下失效,这个问题起飞前就知道,但是他们还是该死地认为可以发射,从升空到爆炸只用了73秒时间,七名宇航员的生命。2003年,哥伦比亚航天飞机在完成了16天的绕地航行,返回地球的途中,高温气体从机翼处进入了航天飞机内部,导致了飞机解体。当宇航员们再入地球大气层时,他们就像流星一样瞬间被气化。造成这次事故的原因是16天前,飞船发射时就已经埋下了祸根,当时在飞船发射后的81.7秒,地面人员清楚的看到了从飞船的外挂燃料箱上脱落下来了一块泡沫,正好砸中了航天飞机的左翼,导致左翼隔热瓦一部分脱落。但是在16天的飞行中NASA从来没有将这件事告诉飞船上的宇航员。NASA知道他们返回的时候可能会发生危险,也许是抱有侥幸心理,也许是想让7名宇航员在16天的时间内保持一个平稳的心态,才隐瞒了这个关键的信息。但是这样做对宇航员来说,公平吗?他们在高兴的返回地球的时候,甚至都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就瞬间被高温气流杀死。”
王佳宁一阵沉默,她脸色惨白,挫败地说道:我当然知道。这是航天界的悲剧。可是我们目前的飞船试飞实验并没有载人。而且尼奥,你明明知道原因同数据。为什么不可以让它更快一些呢?”
“佳宁,对于这件事,我与你一样的痛苦伤心。”尼奥望着佳宁,很诚恳地说道。
“你怎么可能同我们一样痛苦伤心。”王佳宁失神地望着尼奥说:“你知道那种对未知的苦苦寻找,却似乎永远也得不到答案的感觉吗?你知道你生存在这个世界却不知道你为何而来,将去何处的感受吗?我常常想问,我们竟然不知道我们是何物?难道尘土真的就是我们的归处吗?为什么给了我们智慧去寻找答案,却永远得不到答案。哦,尼奥,你不一样,你不清楚我们的痛苦。”王佳宁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说出了这样的话,她说的时候泪水霎间从眼里涌了出来。
“佳宁,佳宁……”尼奥第一次看见王佳宁在自己面前情绪失控,流泪。他走上前去安慰她,他让王佳宁靠在自己的肩上,调整自己的情绪。他第一次明白了,王佳宁对于航天事业的追求,那份坚持与执念,不过是在追求生命的答案。
过了好久,王佳宁终于抬起了头,离开尼奥的肩膀,她刚才激动得脸通红,眼泪还没干尽,不过这个时候,她明显已经安静了下来。对于自己的情感宣泄,她感到很难为情。尼奥很体谅地给了她时间来整理自己的心情。
“尼奥,谢谢你能听我胡说,其实我也不明白自己到底要说什么?”王佳宁难为情地说道
“佳宁,”尼奥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原来一直以为星辰大海,是生命的答案。”
“或许是吧?它有那么多的秘密,看上去像是终极问题的解答,而且浩瀚美丽,让你觉得那就是生命之源。”王佳宁终于安静了下来。
……
“我们还是谈一下你的密丽亚吧。”王佳宁望着尼奥说道:“难道你真的想让小雅,去打理花园。”
尼奥显然认为换一个话题对王佳宁是有益的,他回答道:“佳宁,你忘了密丽雅在X星是我们尊贵的言灵,自然界的守护者。她根本不需要花时间,只要有阳光,土壤,水。所有的花木在她的面前都会像要讨好她一样地蓬勃生长,长出最美丽的姿态。即使她现在还不能认知自己,她也会对植物有这样的影响力。”
“尼奥,你说的言灵,又让我对生命本源感到迷惑,你不会是想让我再来一次情绪的宣泄吧?”王佳宁坐在椅子上半仰着头,自嘲道。
“佳宁,生命的答案,不一定只在浩渺的宇宙中,它无处不在……”尼奥凝神望着佳宁回答到
“尼奥,我们还是不要再谈这个问题。它会让我陷入无尽的虚无感,说说你的密丽亚吧,你打算怎么进入她的生活?偶然巧遇?英雄救美?还是某种特有的方式?”王佳宁问道
“佳宁,你知道那个别墅的区域可以有很多浪漫的事情发生。”尼奥笑着说道。
“哦,尼奥”王佳宁望着他说。
“我得提醒你一下,你那副模样和完美的身材必然会成为那里情欲追逐的对象。”王佳宁终于展开了笑脸,她揶揄尼奥道。
“天知道呢?”尼奥笑了起来“不过那样我就很难从地球上脱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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