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开的时节,满院桃花梨花都开了,红的粉的白的,美得让人赏心悦目。
燕唯儿苦着脸,正对聂印吼:“小五,你给我说,这到底是什么配方会这么难喝,呜,太难喝了……我不要喝了。”
聂印也苦着脸,垂头丧气道:“好吧,你喝了,我就给你讲羞羞的故事。”
他已经赖掉了好几天,现在没辙了,只得把羞羞搬出来。
燕唯儿指着他:“唔,你说的啊!”她以上刑场的姿态一口气喝完了,然后喊:“紫罗,紫罗,蜜饯!”
另一个小丫头捧着蜜饯盘子蹭过来:“韦大小姐,我叫忍冬。”
燕唯儿方想起紫罗还在宫里,忙对忍冬点点头,塞了个蜜枣在嘴里:“好吧,说羞羞。”
坐在一旁的风楚阳忍不住脸上浮起浅浅的笑意,这样的唯儿,他是真没见到过。
像个孩子般的憨态可掬,吃药还要人哄。
又仿佛,浮光掠影,见到过一丝半毫。第一次,她躲在他的马车里,便是这样的神态。
少女的狡黠,迷糊的模样。
只是,在他印象里,大多数时候,她是高山流水清淡的气质,清灵出尘,不食人间烟火,拒人于千里之外。
此刻这般,更令人心动,心动得,心都痛了。
仲明起哄道:“绵儿啊绵儿……”
“噗……”燕唯儿正在喝水,一听到绵儿这个名儿,便把水吐了出来。
别说母仪天下的风姿,就连普通女子的仪容也及不上啊。
忍冬忙拿着手绢替这位韦大小姐擦拭着嘴角的水渍。
聂印恨恨地看着这一众家伙们,个个都在笑,不免有些气愤:“我可以说羞羞,但你们不许笑。”
齐英道:“小五,卖啥破关子,不就是一头熊吗?亏你想得出来,一头老大的熊,你取啥名儿不好,取个羞羞误导我们?”
熊?一头老大的熊?
燕唯儿差点再次被呛死,跟这小子生活在一起,要保持女子优美的仪容风姿真的不容易啊,哪家的姑娘适合他呢?
她笑盈盈地问:“小五,为什么把一头老大的熊叫成羞羞?不把这问题跟我掰扯清楚,我跟你没完。”
聂印英俊的脸上,浮起一丝青涩的赧然:“你们不了解羞羞,它很可爱,真的可爱极了。”
“可爱在哪儿?举个例子。”燕唯儿大有兴趣,这小子说起一头熊来,神情跟个大姑娘似的。
“羞羞会做这个动作,配上它的爪子,不知道有多好看。你们没见过,只要见一次,就会喜欢上羞羞。”说着,聂印模仿羞羞的动作,用一只手捂着眼睛,打开,然后再捂住,再打开。
仲明和齐英已经笑着缩到地上去了,风楚阳本来极雅的风姿被糟蹋得干干净净,忍冬那个小丫头也早已笑得直不起腰。
燕唯儿咬咬嘴唇,笑着:“那你说,一只熊为什么会做这个动作?”
聂印讷讷的:“我哪儿知道,它为什么要做这个动作?那天早晨,我睡在绵儿的身上,刚睁开眼睛,就看见羞羞站在一米之外的地方,然后就做了这个动作。我见它实在可爱,就给它取了名字叫羞羞……”
燕唯儿坐了下来,笑累了,实在乏力得很:“小五,你真行,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一会儿绵儿,一会儿羞羞,你哪天有能耐给我捡个漂亮姑娘回来,我算你本事。”
聂印脸一红:“你以为捡颗大白菜么?”喃喃自语,一溜烟,跑进他专门研制配方的房间去了。
众人散去。
只余燕唯儿和风楚阳,还有阿努。
风楚阳犹豫半响,艰难出口:“对不起。”他终于了解那天聂印为什么将他往死里打,实在,是该打的。
他眼睁睁地看着燕唯儿赶季连别诺走,然后伤心绝望地哭倒在门口。
究其原因,也是因为他造的孽。
悔无止境。
风楚阳从来没这么痛恨过自己,带给这个女子如此大的伤痛。
燕唯儿扬了扬眉:“为什么道歉?”她和他,还没达到他说上半句,她便明了下半句的地步,所以她开口问了。
风楚阳淡淡一笑:“所有。”
燕唯儿仍旧扬了扬眉:“你看,现在这样的你,清清爽爽,干干净净,多好,争什么天下?搞这么多名堂。上次秦三哥哥来,我都没敢让他知道你在这儿。”
风楚阳默然。
从小生在帝王家,还有选择么?
良久,他道:“是我亏欠了秦家。”他一直是这样,是他做的,绝不否认。
燕唯儿冷哼一声:“你亏欠的人多了,只是,你既然争都争了,为何又要放弃?我以为你会争了皇位,为百姓踏踏实实做点事,也算挺好。如今,因为你的不争,又死了多少人?”
争与不争,都会死许多人。他的妻妾们,孩子们,追随他的所有人……争斗,从来都是残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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