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母女说她们是被公主的婢女欺负,走投无路,所以想上山了结自己。
她一听,公主的仇人,那不正是她需要的吗?
于是将二人救下来,带回府中。
当时奶娘还怀疑过:“她们与姑娘非亲非故,按理说不应该一见面就敢说公主的不是。奴婢总觉得这两个人不对劲,姑娘还是小心些为好。”
谢婉莹想了想,对奶娘道:“这母女俩不是说要去跳崖吗?反正也不想活了,还有什么害怕的?别说是骂公主两句,说不定逮到机会杀了公主都有可能。”
果不其然。
这次给她们机会,她们果然敢动手。
穿上戏服混入镇北侯府,给迷晕的毛若娴和丫头换上戏服,扶出如意房,装到盛放道具的大箱子里,人不知鬼不觉,便做成一件大事。
谢婉莹做梦也不敢相信事情会这么顺利,早知道她早点动手,说不定绑走的就不是毛若娴,而是她最恨的嘉宝儿。
仆妇小厮们开始上菜了。
众人说说笑笑,终于,女宾这边有人发现太子妃好久没出现。
问侯夫人,侯夫人笑着道:“我家那皮猴儿刚才洒了点糖水在太子妃身上,连头发上都洒到了。我让人陪太子妃下去沐浴梳理,换衣服去了。”
“哦。”众人恍然。
等到这个说辞传到谢婉莹耳朵里,她心里咯噔一下子。
舅母为什么要撒这样的谎?
天啊。
舅母肯定发现毛若娴不见了,舅母在隐瞒真相,以免对太子妃名声不利。
而刚才,舅母发现不对劲,却还一直都坐在那里不动声色。
她在等什么?
谢婉莹突然手脚冰凉。
想起刚才侯夫人让钱嬷嬷去厨房看菜品,又想起钱嬷嬷去厨房前特意饶到侯爷身边,大家都还以为她是去问侯爷对菜色的意见。
只有谢婉莹,此时才意识到钱嬷嬷肯定是去通知舅舅了。
他们发现的竟然这么快?
谢婉莹心跳加快,脑中一片空白。
左右看一眼,发现奶娘正对着她眨眼睛,她连忙站起来,对身边人说去方便一下,奶娘跟在她身后走了过来。
“姑娘,”走到人烟僻静处,奶娘惊慌失措地道:“外面突然来了好多禁军,将整条街道都戒严起来了。”
“什么时候来的?”谢婉莹捂着砰砰直跳的心口,颤抖着嗓音问:“那两个箱子有没有运出去?”
“箱子已经运出去了,”奶娘的眼睛一边到处看,一边小声道:“老奴刚才假装到马车里拿衣服,一直坐在马车里看她们把箱子运走。为了不引起怀疑就多坐了一会,门房还说老奴出来这么久是偷懒。又过了一会,禁军就来了。好紧张,就差一步箱子就运不出去,幸亏那娘俩做事不拖沓,否则非前功尽弃不可,”
“说起来这娘俩的确是聪明,跟老奴要了镇北侯府的令牌,门房果然怀疑,看过令牌后又让她们打开箱子检查。多亏她们准备的箱子足够大,将人藏在底下夹层里,上面胡乱放着各种道具,就这样蒙混了过去,”
“禁军一到这里,等在外面的各府小厮就都被控制了。不许任何人往里面递信,否则格杀勿论,里面的人什么都还不知道呢。是门房说情,证明咱们家夫人是镇北侯府嫡亲的姑奶奶,他们才让老奴进来的,进来前还叮嘱老奴不许多说话,不然一样砍死。”
奶娘捂了捂心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