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的大脑飞快地运转着,过了片刻,突然灵光乍现。
现在,绑匪能够跟正南联系,所以,自己可以找机会告诉他一切都好,让他不要担心,更不要落入敌人的圈套。
想到这里,她用力全力挤出了两行清泪,哽咽地说:“大哥,求求您,我想跟正北通个电话,可以么?”
疤痕男面色微沉,斜睨了她一眼,冷冷地说:“你要跟他说什么?”
“现在脸疼、手疼,全身都不舒服我特别害怕。”她说话结结巴巴,嘤嘤啜泣着,“只想听听他的声音。”
男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发现女人双眼泛红,左脸肿得老高,纤细的手腕也被勒出了两道血痕。
有钱人家的少奶奶就是娇气,不过就是打了两巴掌,绑了一下,说得跟全身都被揍了似的。
他冷嗤一声,刚想开口拒绝,后来转念一想,让她在傅正北面前扮柔弱,那个男人必然会心疼,这样的话,晚上的交易更好办一些,就算看在女人的份儿上,他也不会耍花招儿。
联想到这点,他邪肆地扬了扬眉,嗤笑道:“女人真是麻烦。”
见男人掏出手机,她连忙清了清嗓子,想要压下自己的哭腔,以免正南听到更加担心。
电话拨出去不过几秒钟,对方即刻接听了电话,疤痕男按下免提键,傅正南醇厚低沉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我是傅正北。”他的声音里夹杂着丝丝缕缕的沙哑。
她在心里默默叹息,看来她猜的没错,电话那头的人果然是自己的老公。
听到熟悉的声音,女人心底那抹空落落的寂寞感觉瞬间被填满,仿佛连心都被熨烫了。
她本想强忍住流泪的冲动,但是泪水不受控制地一直往下流,不停地滚到嘴边,似乎怎么都止不住似的。
顿了几秒,她用力吸了一口气,沙哑着声音说:“正北,我是清雨。”
发现电话那头是自己牵挂的女人,傅正南一直紧攥着的拳头终于放开,一双如深海般暗沉的黑眸亮了亮,急忙开口问道:“清雨,你怎么样了?”
他说话的声音磁性、温柔,像是重力的吸引,每分每秒都想向他的声音靠近。
女人真希望自己能够长上一双翅膀,直接飞到他的身边,告诉他,自己到底有多么想念他。
此时,为了怕他担心,她忍痛答道:“我一切都好,你放心。”
傅正南知道她是在强撑,绑匪不是良善之辈,当然不会善待人质。
每次想到这点,他的就像破了一个大口子,风往里面灌进去,生冷的疼。
他记得有人说过,每个女人都渴望被人好好收藏,妥善安放,免她惊,免她苦,免她颠沛流离,免她无枝可依。
可是,自己却未能保护好她,让她担惊受怕,遭受这样的磨难。
这一刻,他恨不得将绑匪碎尸万段!
好在他很快就冷静下来,意识到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多多安慰那个受惊的小丫头。
“宝贝,别害怕,我马上就会来见你。乖乖听话,不要轻举妄动。”
傅正南心疼的要死,说出的话却格外温柔,让举着手机的疤痕男感到身上直起鸡皮疙瘩,再次认定这两个人绝对奸情满满。
然而,这句话让她感到又喜又怕。
喜的是过不了多久,她就能见到自己的老公,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重新回到他的怀抱。
怕的是绑匪设下了陷阱,他要来的话必定会受到伤害,这比让她自己受伤,还要难过一万倍。
不得不承认,心中有爱的女人是勇敢的、可敬的。
她陡然提高了说话的音量,大声喊道:“正北,你不要上当,别管我!”
傅正南握着电话的手瞬间紧绷,深知绑匪听到这句话肯定会对她不利,连忙提醒她:“清雨,不要瞎说,你是我的女人,我怎么可能不管你!”
疤痕男听见两人的对话,给了女人一记“眼刀”,示意她不要胡言乱语。
她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丝毫不惧男人的威胁,继续喊道:“我真的没事,你千万不要来,不要落入他们的陷阱,云”
疤痕男没等她说完,立马掐断了电话,抬起手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次,他打在了女人的右脸上,留下了一个新的五指印,她嘴里好不容易停止流血的伤口再次崩开,鲜红的液体顺着嘴角流了下来,跟脸上的泪痕混在一起,看起来更加触目惊心。
“居然敢骗我!”男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忍不住骂道,“贱人!我要是不动手,都对不起你!”
说罢,他抬起右腿,直接踹在了女人的肚子上,她疼得冷汗直流,牙齿打颤,可是却死死咬着下嘴唇,不吭一声。
疤痕男一看,心中的怒火更旺,又在她身上打了两拳,这才算消了气。
只见女人被打得脸色惨白,头发凌乱,娇嫩的小脸上斑驳一片。
夜里12点,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稳稳地停在了码头上。
月光在男人的俊颜上覆上一层朦胧的色调,一双在夜晚更加深邃沉敛的眼,如同黑曜石闪着幽暗的光。
下一秒,驾驶室的车门打开,傅正南面色冰冷的走下车,浑身释放着强大的气场,气势比平时更显凌厉。
他提着装满美金的袋子,凝眸扫视了一下四周,终于看到那个标号为33号的大船。
看来约定的地点就是这里了。
傅正南凝眸沉思了片刻,修长笔直的双腿交替迈开,走上了那艘轮船。
然而,他在船里等了半天,也没有看见半个人影,未听见一声响动。
他的面色阴沉的如同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天幕,漆黑的眸子里泛着寒光,浑身杀意四溅。
突然,手机铃声打破了一片寂静。
他看到来电号码,迅速接听了电话,沉声问道:“你们在哪里?”
对方冷笑一声,讽刺地说:“你还真是蠢。别在船里等着了,赶紧回到你的车上。”
傅正南强压住心中的怒火,淡声道:“好。”
语毕,他迈开长腿走到了外面,将装满钱的袋子放进后座上,漆黑的眸子如鹰隼一般,环顾着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