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吴仪红“啪”地一声关了门,故意摔给走在后面的夏老太听。夏老太被关门声经了一哆嗦,抽搐了嘴角,恶狠狠地低语道:“骚狐狸精,那天坏了你的肾,看你还得意个啥!”
夏老太对吴仪红简直是恨入骨髓,认为她坏了门风损了祖上的风水,所以这话就说得有点不厚道。俗话说男腰女肾,男人的腰出了毛病,啥也干不了,歇在家里就等于是费了,女人呢,肾坏了那就是枯叶一片。夏老太就希望吴仪红枯死,而且越早越好,这样她儿子还可以再找一个。
夏老太阴森着脸进了自己的小屋子,坐在床边沉默了半响,弯腰从床底拖出一个小箱子,掏出一个小包裹来。
包裹打开,夏老太掏出两个小布人。
包裹里头还有一个小包裹,打开是一撮小银针。
“扎扎扎!”夏老太很麻利地将一根根银针刺进小布人的心口,“狐狸精,小狼崽!让你们疼死!”
夏老太就像一个年迈的灰色女狐,在幽然的房子里施展着她认为必定要起作用的术法。
很遗憾,夏老太的法儿只是她自己的一个宣泄。她要是知道马小乐一夜安眠待天明,估计是会自己先心绞痛起来。
马小乐夜里睡得可真是踏实,美梦做尽,面前一会儿是成堆成堆的篮子,一会儿又变成了黄灿灿的金子。可以理解,在得到古芳的许诺和见到肖潇之后,他的心是彻底宽了下来,柳编厂的篮子不愁卖,他就满心欢喜。
一清早醒来,马小乐喝了口水赶紧出去了,得赶早去集市上觅辆大货车,去的晚了不一定能揽到辆好车,眼下各村都学小南庄村搞了不少蔬菜大棚,联系的货车的人太多。
太阳还没出来,有些雾气,清冷冷。
马小乐缩着膀子,叼了支烟出了政府大院,往西几十米就是街市中心,再往南两百多米才能到货车集中的地方。
沿街的摊位早已摆开了,就等十里八村的村民们上市来。感觉肚子饥饿,马小乐钻进小吃铺,要了碗稀饭、两根油条、一张烤排,小吃铺老板认识马小乐,还特意给他加了一小碟腌萝卜条咸菜。
“老板,咋回事咧,都是来吃饭的,待遇还不一样呐!”一个闷头喝着稀饭的庄稼汉子躲躲闪闪地说了一句。
马小乐听了很不自在,这话是说给老板听的,不过矛头对准他了,吃饭的人不少呢,起哄的总是多见,要是一起嚷起来那可是见灰头灰脑的事。
“喝你的稀饭吧!”老板一个大嗓门嚷嚷起来,“人和人能一样么,还有人早上和肉汤呢!”
老板这一吆喝,说话的庄稼汉子也不说了,“呼啦呼啦”地大口喝着碗里的饭汤,喝到最后一口才抬起头来,“不就说说么,用得着跟我较真!”
“就你还说啥啊,每次我都多给你添半勺的,还说呢。”老板耿直,还不依不饶,说得庄稼汉子有点急,抬起头来要辩个是非。
庄稼汉子抬头那功夫,马小乐看清了,还是熟人呐!
“哎哎!”马小乐对庄稼汉子打着招呼,可叫不出名字来。那庄稼汉子看着马小乐,皱着眉头愣是不知道咋回事。
马小乐知道,这庄稼汉子是开手扶拖拉机的,曾搭过他的拖拉机来乡里的,路上他还讲了傻子媳妇和鞋匠的故事呢,是山口子村的。“这位大哥,你是山口子村的吧?”马小乐乐呵呵地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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