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玩高兴了,再来搭理你。”回头又站在板凳上高呼一声:“接着玩!”
“哦,接着玩!”
数十人跟随着高呼。
萧战却依然保持着文书被拍掉的姿势,淡淡道:“捡起来。”
萧战声音不大,但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不自觉地停下手中的活计。
许海掏了掏耳朵,朝萧战身上弹出一坨耳屎,不屑道:“你再说一遍,老子难道听错了。”
“捡起来。”萧战依然淡淡的,却让人觉得一寒,仿佛有一阵冷风刮过。
“老子要是不捡,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现在不捡,待会我会让你用嘴给我叼起来。”
此时的萧战表现得与之前完全不同,面对门卫的敲诈,他一笑置之,冯举莫的无视,他耐心等待,小兵的轻蔑,他也无所谓。但这都是厌恶,不管他表现得如何,也不能让所有人满意,所以他对他们置之不理。但这不意味着他可以接受任何人的侮辱,尤其是比他弱的人的侮辱。
许海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笑话,捂着肚子弯着腰大笑不止,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其他人虽然觉得这没什么好笑的,但都陪着干笑着。
可能是鼻涕都流完了,许海终于停止了大笑,跨过板凳,用他的额头顶在萧战的鼻子上(萧战的基因比较好,就算只有十六岁,也比大多数的成年人高,虽然看起来比较瘦,但底下都是肉),嘴中的恶臭铺面而来。“老子倒是要看看你怎么让我用嘴将它叼起来。”说着许海亮出他的大黄牙,用他的脏鞋在文书上拧来拧去。
他错了。
他不应该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萧战,更不应该将萧战视为人人可欺的软柿子。
一个敢在将军府杀人的人,永远不要怀疑他的胆量。
许海话音一落,萧战就如一头暴起的猛兽,一个膝撞,将许海顶到天上。这还不完,势大力沉的手刀又砍在了他的背部,噗通一声落地,溅起阵阵灰尘。
四下里人人屏息凝视,心脏咚咚跳动,只剩下许海的惨呼声。
许海是练过功夫的,萧战下手不轻不重,所以他除了看起了惨一点外,没受多少伤害。
烟尘落地,许海像一只癞蛤蟆一样,五体投地一般趴在地上。他的两个小弟,忌惮地望了萧战一眼,连忙将许海扶起来。
许海没有半点领情的意思,给他们二人一人一个巴掌,将口水喷在他们脸上:“还愣着干什么,跟老子上啊!”
两人也不傻,捂着脸上的巴掌印,下命令道:“一起上!”
一声令下,数十兵士从四面八方朝萧战涌来,也不知他从哪里抄来一把木剑,对着当头那人就是一剑,接着又是一脚,将人踹飞出去,顺便带倒几个人。
萧战面对围攻,临危不乱,一把木剑舞得赫赫生风,滴水不漏。空间狭窄,能够同时攻击他的便只有寥寥七八人。几个不懂战阵的人,勉强凑合在一起,根本拿萧战半点办法都没有。
萧战且战且退,忽快忽慢,时而翻腾跳跃,时而正面御敌,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竟然无人可挡。
萧战收剑而立,方圆一丈之内,没有一个站着的。
心急想立功的,都已经躺下了,聪明的,胆小的,都躲在后面。
萧战一步一步走向许海,无论是躺在地上呻吟的,还是站着双腿打摆的,纷纷为他让开一条道路。
“叼起来。”萧战冷冷地说道。
时过境迁,开始叫他捡起来,不肯。现在,萧战要他叼起来。
虽然摄于萧战的勇猛,但许海笃定萧战肯定不敢拿他怎么样的,他是百夫长,而萧战只是一个小小的伍长。
以下犯上?那是军中大忌。
“我劝你赶紧放下武器,不然休怪军法无情。”
屁话!
萧战不屑地唾了一口唾沫,我跟你谈军法,你跟我讲尊卑,我跟你讲实力,你又跟我军法。当老子傻不成?
军法?萧战总感觉很滑稽,很可笑。一个百人队里面,超过半数的人在聚众赌博,论军规,许海乌纱帽难保。
对于许海,萧战还是那句话,“叼起来。”
见萧战油盐不进,许海羞怒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萧战叹了一口气,一把将他身旁两人推开,抓起许海的头发,对着桌棱就是一顿猛磕。
所有人噤若寒蝉,最让人恐惧的不是许海牙齿脱落,血沫横飞的场面,最让人恐惧的是不管许海怎样呼喊,怎样挣扎,萧战都是一副肃然的样子。既不说话,也没表情。
疯子!
所有人心中冒出这样一个词来,恨不得将这两个字贴在萧战的脑门上,提醒自己以后一定要远离他。
但毕竟他不是真的疯子,如果是真的,那许海就死定了。忽然,萧战停手了,抓起许海那只剩下十几颗牙齿的脸,对着自己,“叼不叼?”
许海早就被萧战的凶性所折服,三魂七魄不知飞走了多少,哪里还敢嘴硬,操着模糊不清的口音,连道:“叼,叼,叼,我叼。”
“很好!”萧战放开许海,自己就将带上的文书捡起来,笑着说道:“这种小事,我怎能劳您大嘴呢?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许海又摇头:“不是,不是。”
许海现在脑袋里只剩下一堆浆糊,根本分不清萧战的意思,弄得自己也晕头转向的。
“好了。”萧战将文书递给他,道:“找个人带我去看看我的兵吧。”
对于自己的第一批手下,他可是期待很久了。想着想着,萧战的嘴角又升起一抹笑意,让众人不免又打了一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