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儿,这两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林志峰在身后穷追不舍,这让林婳十分的烦闷。
天已经慢慢黑起来了,林婳心下盘算着事情,语气更加不善起来。
“我被林若菊骗出去,被她推下山崖,就是我们村子东边的那个断崖,差点没命,这个解释你满意吗?”林婳怒气冲冲的盯着林志峰,一双杏眸比天上的星还要璀璨几分,但是,却比那一弯冷月更加疏离。
“这是……真的?”
看着林志峰还在负隅顽抗,林婳忍不住嗤笑一声,“大哥,有些话婳儿知道不好听,但是婳儿今天不得不说。”
“自从娘亲去世,我们在这个家忍受了多少欺辱和白眼。人人都说我们二房受人照拂,但是这一家人,从始至终,花销的向来都是我二房的财产,这还不算,我二房家底被掏空,现在挣钱养家的,还是大哥你。”
“平日里种田,上山打猎,家里的活计都是我跟小弟在忙,他们当大爷也就算了,对我们没有好脸色不说,现在竟然连害人性命的事也做的出来,你说,难道我们就欠他们吗?”
林婳越说越激动,林志诚站在一边,似懂非懂的看着自己的姐姐义正辞严的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但是,他好喜欢这样的姐姐啊!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但是他从来没有像是今天这样痛快过,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也可以反抗大房那些讨厌的人。
看到大哥脸上的犹豫,林志诚努力的挺起胸脯,奶声奶气的说道:“姐姐对,姐姐说得对!”
“但是……那始终是我们的大伯和爷爷奶奶啊!”林志峰自己说着,声音都越来越小。
“我们兄弟姐妹三人,何曾麻烦过他们半点?大哥,我今日只问一句,那所谓的爷爷奶奶,从爹爹还在时起,除了来算计我们的钱财,可曾做过别的?那所谓的大伯大娘,除了对我们吆五喝六,何曾有过一点温情?”林婳不知道该说自己这个傻瓜大哥什么,愚孝的人,又岂是那么容易唤醒的。
“大哥,不管你听不听我,反正从今日起,我绝对不会再跟老宅的人妥协,我与小诚,就算是自力更生,也不至于饿死,至于你怎么选择,你看着办吧!”林婳说完,不再墨迹,抱着林志诚就回房间去了。
太阳的最后一缕光辉被大山隔绝在一边,整个善德村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林若菊靠在墙角,一脸警惕的看着四周,外面的光线越来越暗,一直到最后,明亮完全消失。
微风吹着屋子边的不远处的大树摇曳,映在窗子上的影子,落在她眼里,就像是张牙舞爪的怪物,用恐惧肆无忌惮的撞击她原本就不安的心。
她不由得想起昨天下午,也就是她骗林婳一起出去的那天下午。
本来,她是想要约会子俊哥哥的。
周子俊,那可是镇子上的富少爷,为人大方,风流倜傥。林若菊之前从来都不敢想,自己竟然会受到这样的富少的青睐。
若是讨好了他,来日自己嫁入周府也是可能的,虽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能做正妻,但是就算是做妾,那也是当姨奶奶,肯定是要享福的呀。
当天下午周子俊约了林若菊村东头的断崖边见,因着那边人少,两人幽会也不会有人看见。但是谁知道当天下午林桑氏怎么也不让她自己出门,无奈之下,她只能拉着林婳,让林婳为自己做掩护,自己才能从家里跑出来。
想着子俊哥哥不喜欢别人知道自己和他的关系,所以林若菊一心想要将林婳支开,谁知道林婳死活不开窍,两人起了争执,她怕误了自己私会的时辰,恶向胆边生,将林婳推下了山崖。
林若菊眼看着林婳掉下悬崖,才意识到自己杀人了,方寸大乱,与周子俊的约会,也全程心不在焉。
她仓皇回家,为了掩盖自己杀人的事实,只是说林婳非要自己走走,她就先回来了。
那村东头的山崖之下,野兽出没,草木杂乱,村子里的人都只在周边活动,却没有人敢深入那片丛林,若是人从高处掉下去,不摔死也会摔晕,再加上那出没的野兽,怎么可能活着回来呢?
越想越慌,林若菊想着下午林婳回来时眼底的深邃,还有她诡异的笑容,阴冷的话语,她的心理防线开始慢慢崩溃。
林婳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我听人说啊,枉死的人,七天之内会驱着自己的尸身,去找害死她的人报仇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菊姐姐,你说真的有鬼吗?”
林若菊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突然,她看见窗边,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什么?什么人?”她大声尖叫。
林婳故意不应声,踮着脚尖,顺着墙角,翻上屋顶——虽然前世自己武艺不精,但是总归是有两分本事的。
这天才刚黑,林若菊就受不了了?林婳心里冷笑一声,好戏,才刚刚开始呢!林婳的幽魂,要回来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