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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亮灯的军帐门前一说,三妞撩起门帘出来,连孩子带奶瓶全都交给我,回去关灯睡觉了。
胖婴儿不是饿了,是跟着三妞不习惯,她们都没有他母亲身体散发出的味道,他才用啼哭来表示思念。
斌斌跟着我上了指挥通信车,我让值班士官打开能闪烁的各色灯光,婴儿马上止住了哭声,两只大眼睛也目不转睛,戴上耳机,停了一段轻音乐,眼皮想睁也睁不开了。
我抱上婴儿在军帐门前尿了一大泡,让斌斌把两张行军床合在一起,铺上大木盆里的小垫子,放上小枕头,盖上毛巾被,自己才陪这个胖小子躺下,一觉睡到大天亮。六点钟左右,自己听到动静没理会,困了也累了,睁眼一看孩子睡的挺香,陪孩子睡了个回笼觉。
九点多了,还是外面的车声和人声叫醒了我,。
孩子不见了,可能是三妞她们抱出去玩。自己想着起床走出军帐,两辆武警牌照的大卡车停在桥头公路上,囚犯上了车,两位警官拉着班小兵和帅妮依依不舍,惜别地泪水表达了心意。
“三妞,孩子呢?”
“还想孩子?”三妞接上我的话,可笑地说,“早上孩子的爸爸妈妈就找过来了,就是双水镇的,洗浴中心一声响,只顾去看热闹,孩子躺在木盆里让响声震下河,急坏了爷爷和奶奶。刚才拿着‘全家福’才抱走孩子,爹妈非要留钱,老海子不要,斌斌给留了个影。武警送来的食物留下了,足够咱们这么多人吃三天,前面的水还没退。”
艳阳高照,晴空万里。
“开饭了!”
班小兵喊了一声,村民有秩序地排队,红烧肉,炒鸡蛋,炖豆腐,米饭和馒头随便吃,还有一碗青菜汤。他们知道和我们吃的一样,有位白发长者没有去打饭,把帅妮叫到一旁,说了几句,朝通信车走去。可能挂念家里的亲人,还有地理的庄稼,上车通了个电话,了解了一下情况,合情合理。绝对没想到,白发长者迈下通信车,向帅妮深深地鞠了一躬,用衣襟抹去泪水转身去打饭,自己看的真真切切。
然而,自己猜错了,帅妮过来高兴地说:“军长,老头真厉害,骂人的话我都听不懂,不是书记就是镇长,让老头骂的不敢吭声。”
我也笑了,刚想去打饭,村民打饭的队伍里出现一个非常熟悉地身影。他没穿上衣,一身肥膘,光着两只脚。没想到扎起小辫的公子哥,敢冒充灾民排队伸手要饭吃。
小刘早就看见他了,等他刚走到餐车前,伸手拦住,说:“先生,我们是先交钱后吃饭,每餐不多,一万现金。要想白吃,你就去美国纽约的联合国总部难民署开一张证明,能够证明你的难民身份。”
公子哥伸手还想抢饭吃,却动不了地方,想够就是够不着。
小刘用了内功,别说一个人,一门15加榴炮,他都用腹部顶上在大*场转一圈,有千斤之力。
我离餐车有二十米多远,公子哥可能没注意,也可能是饿急了。自己往前一走,他一见我也不想抢饭了,转身就走,不是去双水镇,而是沿着公路走,丧魂落魄,一副狼狈不堪的身影。
日起日落,春夏秋冬,展现出大自然的规律。风雨雷电,雪冻霜寒,掩埋去地球上的污垢。山崩地裂,飓风海啸,洗刷掉角落里的垃圾。大自然早已告诫地球子民,不要贪得无厌,不要违背民心,不要自掘坟墓,上天有眼,百姓们也有眼,公子哥的下场就是例证。
一天又要过去了。
吃晚饭前,双水镇的村民自发来向灾民捐衣送物,碰巧白发长者一乡之长的小女婿领着拖拉机车队来送食物,你推我让那个场面十分动人。斌斌扛起摄像机,帅妮给他打灯,几组镜头上了电视台。
该走了,我们一行四十六人被突降的山洪围困了整整七天七夜。该走却走不动,灾民和村民拦住了车队,非让我装上灾民村里拖拉机送来的大西瓜,还有十几笼活鸡活鸭,一群孩子喊起了“解放军万岁”的口号。小超市的老板娘也推来四十多箱矿泉水,村民非给装上车,那天的场面至今都难以忘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