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军长,军里晚上谁值班?”司令员笑眯眯地问道,我接上说,“除夕夜是习副军长,司令部金戈,政治部古泉,后勤部钱勇。我晚上陪尚参谋长回去,明天带班,一直到初四,初七回来送送珍珍。”
“你一个人就值四天班?”
司令员不解地一问,我笑了笑说:“何政委的母亲上了岁数,胡主任的妻子刚调到省委,李参谋长也该回家过个团圆年。我回岳父家也没啥事,晚上见长辈们拜了早年,还能给军里省下汽油费,回去还有金戈一家人,在一起多热闹。”
“你老提金戈,啥关系?”
司令员接着问道,贺叔插话说:“小金戈跟三儿就是亲兄弟!”
“金戈参军就去营部当通信员,打仗还要冲在我的前面,从来不喊苦和累,也不知道跟战友们争和抢,只要有活干,一天二十四小时听不见他说一句话,老实人!”
我起身从司令员手里接过中华烟,坐回来接着说:“司令员,我有个观点大家认同,绝不能让老实人吃了亏,有机会单提起来他!”
司令员“噗哧”地一声笑了。
实话实说,第二年提李剑飞回军区司令部任副职,他口口声声学我不去,留下来在军里当副军长。尚仲强知道老乡们的私人关系,给我通了个电话,军党委就一致通过提金戈升任军司令部参谋长。
报告送到军区,快二十天还没听到动静。胡中舟去军区开会打探到消息,军区党委常委们只有司令员一人让“考验考验再等等”。
“司令员,什么叫考验?”
“徐军长,这还用解释?”
“你不给我解释,我单给你解释。金戈是烈士子弟,七四年十六岁参军,七六年入党,七八年提干,七九年去打仗。我当时是前线记者,军委有《命令》,保护记者的生命不惜代价,去攻打无名高地,金戈一直冲在我的前面,何政委和李副军长可以作证。评上一等功,他学我让给了烈士。我们交过心,他说跟我变成一个人就好了。从连指导员到军保卫处长,他陪老婆看病都利用星期天或节假日,总院的向教授可以作证。我在二营呆了八个月,当年从手枪打到重机枪军里没对手,我手把手的只教过金戈,他射击技术也超过了我。十五发子弹扫倒十三个小鬼子,这就是他能立一等功的证据,而在老部队知道的人并不多,说明他很谦虚。班子太参谋长来部队看望他儿子,前后不到半天,和金戈一坐就是一天。我们也交过心,他说和金戈相处时他就像个影子,和你如影随形,还能给你拾遗补缺,锦上添花,当你和他分开时单感觉到如失一臂。我喜爱金戈不声不响去做人,在情理之中,他们和我一样,所以大家一致推举金戈同志出人该职。”
“还有嘛?”
“你还想听?司令员,请你准备好三天的茶饭,我保证不重复半句话,不信就搬台录音机来。”
“我是说你还有别的吗?”
“司令员,咱们军区打擂台,演习战绩一比三,我们军又拿了第一。谁的功劳?这还用解释?”
“你是说,地球人都知道?徐军长,你看何政委和李副军长,三个人进门就听你一个人说。你说军区常委们都同意,让我看看。”
“旭哥,飞哥,你们替我看好司令员,我现在就找常委们签字,我单要看看谁敢不给我面子!”
说罢,我端杯呷了口水,提上文件包走出司令员的办公室。
军区的中将司令员来军区工作还不到两年时间,他根本不知道军区党委的九位常委中和我称兄道弟的就占了七位。从后勤部长一直签到刚升任军区副政委的李毅,最后是尚仲强。老主任第一个签了字,他正坐在司令员的办公室里等我。
“司令员,我非常了解金戈,越是不争不抢的同志越应该提拔重用,这也是我们的组织原则。”
说罢,老主任起身出了门。
“徐志轩呀徐志轩,你叔叔对你的评价不错,我真服你了!”
心服还是口服无所谓,司令员的话里有话,自己也从不打听别人的脾气和嗜好,只能对这位上级敬而远之。事隔两年,自己大年初一去干休所给长辈们拜年,叔叔在,老社长和老主任都在,没想到伯伯和司令员手拉着手刚坐下。自己向长辈和首长拜了年,拉上妻子转身就走,三妞扶着伯母叫住我,在家门口替孩子收下压岁钱,听得司令员笑道:“你们不知道,是我得罪了徐军长。”
真的糊涂了,自己让司令员的言行把自己搞的是一塌糊涂。
过了十五,自己让小刘带上他的精兵强将,乘坐贾士光去西部训练的直升飞机,到高山峡谷里练练兵的适应性。陌生的地域,陌生的环境,陌生的气候,才能锤炼出军人的钢铁意志。谁能想到,小刘和帅妮领上百十来号人的一支分队,驻训还不到二十天,中央军委就下达了作战任务,军区接到命令,单指定我们军派一支特战分队,去彻底歼灭一股妄图潜入我国境内搞分裂的武装份子,人数大约有五十。
“咱们徐军长先知先觉!”
司令员笑眯眯地对尚仲强说:“你看咱们徐军长,把兵派到离土匪窝不到二百公里的地方去热身,他在家里休年假,等着抱任务!”
“三鬼,你真是个鬼三!”
尚仲强用榆次话和我开了句玩笑,自己没吭声,根本就不存在的事,陪两位首长直奔特战队。
帅妮隔空喊话,为了不留“痕迹”,用外军武器应为上策。自己采纳了她的建议,到特战队的大本营还帮着官兵们把装备和给养装了大卡车,不留神让司令员抓住小尾巴,把我关进军区在二招的地下做战指挥室,一待就是整二十二天。
“徐军长,你胆子不小。”
司令员指了指长桌上的M4卡宾枪,夜视仪,枪挂榴弹发射器,还提起来北约制式的作战“行头”,接着说:“你置办这一套多少钱?”
“平均十六万八千六。”
“包括弹药?”
“弹药是进口的。”
“你还用了外汇?”
“司令员,我就是用黄金你也管不着。为了练兵,绝对值!”
说罢,我穿上装备袋,把榴弹发射器和夜视仪往枪上一装,转身就走,让司令员一把拉住了。
“你也不给我留点纪念?”
我抬起左手,指了指头,大步走去,只听司令员在身后笑道:“徐军长,你伯伯说你是坏小子!”
自己坏不坏自己心里清楚,也自有公论。仗打赢了,没伤一兵一卒,大获全胜。军区党委奖励给我五十万元人民币,自己转手就交给李剑飞,让将士们去分一分。帐也查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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