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气:“有人破坏了地暖系统,樱花都枯死了。”
“谁这样做的?”
周小鱼看了苏樱一眼:“姐姐,这还不明显吗?柯善美无缘无故为什么叫你来清潭山,便是想叫你亲眼看看这满山的枯树枝,我敢断定,这些樱花的枯败,她脱不了干系。”
苏樱一时沉默。
周小鱼倒是一脸的惆怅,看着这漫山的樱花树恋恋不舍:“这些可是我六哥的宝贝呢,但是我六哥竟然没有追究,真是不知道,他到底在迁就那个女人什么。”
苏樱淡淡的笑了一下:“这也许就是命运,该消失的东西最后终究会消失的。”
苏樱话中有话,旁边的人当然都听的懂。
容靳修看了苏樱一眼,牵住她的手,紧紧的。
周小鱼则是苦笑了一声。
一路说话已经进了别墅之内。
周小鱼说:“我六哥现在应该在复建室,你们跟我来。”
陆成灏腿虽然已经好多了,但是依旧要定是接受治疗。
苏樱和容靳修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陆成灏在倾斜接近九十度的机器上做仰卧起坐。
双腿固定在机器上。
这对腿部的着力要求十分高,别说他腿部受伤,就是正常人能做个十个也已经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了。
周小鱼忙进去,将机器的角度调了下来,一脸的不高兴,像个要发脾气的孩子:“六哥,你怎么又这样,欲速则不达,你这样会把你的腿给练废的,你千万别学大哥那一套。”
陆成灏也看到了门口的容靳修和苏樱。
没说什么,解了固定的铁环,从机器上下来。
十二月的天气,虽然屋子里面恒温,但也不算暖和。
此时此刻的陆成灏却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运动服。
陆成灏满头大汗,脖子上随意披着一件白色的毛巾。
苏樱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这样的陆成灏了。
自从他们分开以后,在苏樱的印象里面,她每次见到陆成灏都是衣冠楚楚,谦谦君子的模样。
而如今一身休闲运动装,稍显凌乱的头发,倒是显得年轻了许多。
像是年少的时候,他在操场上打篮球的身影。
那时候的陆成灏健康,阳光,野心勃勃,像是太阳底下疯狂生长的玉松。
值得庆幸的是,这么多年,他经历了这么多波折,黑暗,甚至仇恨。
此时此刻,竟然还能在他的身上看出当年的些许影子。
苏樱觉得欣慰。
也许陆成灏还是当初的那个陆成灏……
陆成灏看到苏樱和容靳修眼中还是微微闪过一丝诧异,但是随即便已经恢复如常。
周小鱼说:“六哥,姐姐来给你践行。”
陆成灏去洗澡了,餐厅早已经忙碌开来。
气氛着实有点奇怪。
苏樱和容靳修算是不请自来。
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说朋友也不算,亲人也不是。
说起来倒还真是有点尴尬。
餐厅的美味佳肴也早已经准备好。
西餐师傅看今天的客人是一对夫妻,自作主张的将餐厅布置成烛光晚宴。
雪白的餐布,上面是宫廷雕花的银质烛台,纯银的餐盘在水晶吊灯柔和的光线下,边缘处似乎氤氲着一层光晕,原本是及其冰冷的东西,却偏偏透着一股暖色调。
陆成灏很快就出来了。
手上拿着一瓶ChampagneHeidesieck。
四人落座。
周小鱼打开香槟,笑盈盈的对陆成灏说:“六哥,这是大哥前年送你的吧,你一直
当宝贝似得珍藏着,今天倒是舍得拿出来了,还是姐姐面子大啊。”
周小鱼这玩笑实在开的不太好笑。
因为容靳修在场。
但是他的脸上并没有出现尴尬的情绪。
而是细细的抿了一口酒,嘴角微微勾起,说:“果然是珍品,这酒的年份至今仍旧没法考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