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公海的时候,你连开了两枪,你确定这里面没有一点报仇的私心?”
霍景荣突然不说话了,定定的看着苏樱。
良久,他说:“初一,你跟鬼面毒蝎究竟是什么关系?你怎么知道阿良临死之前有事情要告诉我这件事情?我从来没有说过。”
“不,你说了,就在昨天晚上。”
苏樱一口气都说出来了。
因为她受不了这种夹在中间的感觉。
她觉得自己像个间谍,双重背叛的那种。
她不希望两方继续掐下去了,说实话,陆成灏那天说的话也叫她害怕,厉先生出事,他们的那帮兄弟一定也不会放过霍大哥。
而且,她也相信,小八不会说谎,阿良的死跟厉先生没有关系。
如果霍景荣是因为阿良的死对厉先生恨之入骨,那也不公平。
所有的人都震惊了。
江菲不可置信的说:“姐姐,昨天晚上,我跟大哥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江菲想了一会儿又说:“不可能,你在隔壁的阳台,不可能听到我们的谈话。”
霍景荣先想明白:“昨天你在我的阳台上,然后跳了过去,是不是,所以昨天我们出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你的脚扭了一下。”
苏樱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霍景荣的脸彻底沉了下来:“初一,你跟我说实话,你同鬼面毒蝎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有,你昨天晚上到我的房间里面到底做了什么?”
苏樱也不想瞒了,否则这件事情会放在心里,叫她愧疚一辈子。
她将窃听器放在霍景荣的口袋里面以后。
她的脖子上就像是悬着一把刀。
而她每时每刻,都在等着这把刀落下来。
苏樱深吸一口气,她本来就打算坦白的。
苏樱走到一个衣架旁边。
那边挂着霍景荣今天换下来的军装。
苏樱从口袋里面拿出一个钥匙圈,上面有个折叠式的卡通小剪刀。
她将霍景荣的裤脚拆了一条线,从里面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东西。
苏樱闷着头:“对不起,霍大哥,这是一个窃听器,是我放进你的裤子里面的,是我帮助那边将鬼面毒蝎救了出去,也是我害的你现在躺在这里,我知道我错了,所以……你可以对我公事公办!”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屋子里面的四个人鸦雀无声。
沉默像是点燃的烟头,带着一种肆虐的味道弥漫住整个房间。
最后,江菲先开了口:“对不起,大哥,其实有些事情,我们一直瞒着你,鬼面毒蝎是果果的干爹,姐姐在江城的四年,一直很受他的照顾,姐姐这样做,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别说了!我说如何,那些人知道封闭室在什么地方?竟然……”
霍景荣忽然扭过头去,闭上眼睛。
那一瞬间,苏樱看到了霍景荣眼睛中极大的失望,甚至还有苦楚。
她知道霍景荣一定不会原谅她。
她也知道这种被亲人背叛的感觉一定非常不好受。
她也没有奢望霍景荣知道真相以后还能像一个哥哥一样对待她。
只是,她没有选择。
有且事情,她知道她做了会后悔,但是如果不做,她会更加后悔。
苏樱不明白那些舍生取义,大义灭亲的大道理。
她只是想尽自己的能力去保护一些人,虽然她的能力及其的有限。
或许,她也只能为厉先生做到这一步。
因为,她将手里面的窃听器用剪刀剪成了两半。
“大哥,我知道我让你很为难,但是真的对不起
,有些恩情我必须要还,如果我做了什么触犯法律的事情,你也可以逮捕我。”
霍景荣忽然转过头来:“初一,你好糊涂啊,你知不知道那些人是什么人,你怎么能让鬼面毒蝎做果果的干爹,你怎么能跟那些恶人有交情。”
苏樱实话实说:“大哥,说实话,我不觉得他们是十恶不赦的人,他们有的是我的朋友。”
霍景荣说:“你知不知道,他们这次除了将人劫走,还烧了资料库,破坏了军事器材,竟然盗走了这次三国.军演的作战军事地图,你知道这是多大的罪名吗?而这件事,我妹妹竟然是最大的帮凶!”
苏樱无言以对。
她没想到,还会惹出这么大的祸端。
苏樱的手指冰凉,捏成了拳头,掌心里面是刚刚剪成两半的窃听器碎片,搁在掌心里面,像个刀片一样,嵌入他的肉里面。
容靳修从刚刚开始一直在旁边听,未发一言。
此时此刻,她上前一步,抓住苏樱的手。
强行将她的手指掰开,窃听器被剪开的锋利边缘已经划破了苏樱的掌心。
血已经涌了出来。
容靳修皱着眉头,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手绢,按在苏樱的掌心里面。
然后对霍景荣说:“这件事情我也知情,如果非要安一个帮凶的罪名,就让我代替苏樱,算是我求你。”
苏樱猛地抬头看容靳修,连忙对霍景荣辩解:“不,他不知道的,昨天是我偷偷的潜入你的房间,将窃听器放在你的裤子里面的,阿修一点也不知情,如果他知道的话,他一定不会同意我这么做的。”
容靳修面容沉静,声音低沉,却有些森冷:“你别说话了。”
霍景荣说:“这件事情,我会处理,说到底,是我的身上带着窃听器,你们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苏樱还想说什么,却被容靳修拉着离开了房间。
苏樱知道接下来还有一场腥风血雨。
因为这件事情,她也是瞒着容靳修的。
但是,刚刚容靳修第一时间竟然想把事情往自己的身上揽。
她的心里还是很感动。
同时,也非常愧疚。
她知道自己又闯祸了。
她总是闯祸,而容靳修一直在为她收拾烂摊子。
这么多年了,这一点,似乎还是没有改变。
房间的门被关上。
容靳修忽然放开苏樱,径直走到衣柜那边。
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看着容靳修的背影,苏樱知道他现在一定很生气。
昨天晚上,容靳修不止一次的警告过她,叫她置身其外。
也许那时候,他应该也察觉到自己要做什么傻事,所以一直在给她打预防针吧。
只是,她还是自作主张的做了。
但是她犯下的事情,不能叫阿修承担后果。
苏樱低着头,捏着手指,鼓足勇气说:“阿修,我不要你帮我承担责任,如果这件事情的后果真的很严重,就让我承担吧。”
容靳修忽然转过身来,不可遏制一般的愤怒:“你现在别说话!”
苏樱知道他的愤怒已经到了极点。
一切跟自己想象中的一样。
过了一会儿,容靳修终于找到了一个盒子。
然后放到床上,命令一般的语气:“还不过来!”
苏樱不敢不听话,缓缓的走过去。
原来容靳修找的是一个药箱。
苏樱一下子被容靳修拉住手臂,坐到床上。
容靳修拿了双氧水,先给她手上的伤口消毒。
“苏樱,你是我容靳修的妻子,你知道吗?”
她知道,她当然知道。
她也知道,她现在做的这些事情没有考虑过他的感
受,的确是任性而为。
容靳修小心翼翼的将她的伤口涂了药,然后包扎好。
最后,容靳修抬起头来,眼神凝重而认真:“所以,任何时候,我不准你做伤害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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